所謂修行,便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而在左夜看來,爭的不過就是一個命字。
他還是楚王城世子的時候,時常混跡在楚王城三大修真坊市裏,所以自是了解在凡人憧憬的修真界,其實亦有它黑暗麵,而那份黑暗即是用無數修士的鮮血染成的。
左夜七拐八繞,那幾個人就是想動手也找不到機會。
“這小子莫非是覺察到了什麼,怎麼老是在兜圈子?”一個眼角有疤的大漢有些煩躁,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那個可惡的小子大卸八塊。
“莫急,宗派弟子都這樣,初次外出試煉看什麼都新鮮,快看,老六動手了!”
大漢的同夥讓他稍安勿躁,就在兩人說話時,一個獐頭鼠目的家夥和左夜擦身而過的間隙,身子一晃,轉瞬從人群中突圍出去。
左夜走出幾步之後,‘後知後覺’地在身上摸索了一陣,這才發覺什麼東西不見了,轉而大喝一聲,追著那人就進了空巷裏。
“得手了!”
見左夜進了小巷,大漢兩人不由一喜,果然是個愣頭青,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合該讓爺爺大發一筆。
隻要一想起他的儲物袋,兩人就是心頭火熱。像左夜這樣的宗派弟子,他們不是沒坑殺過,盡管風險高些,可得手後的回報足以讓人忘了恐懼是什麼。
獐頭鼠目的家夥在前麵引著左夜,有時怕自己跑得太快,還要故意停下來等他一陣。見左夜如此廢柴,宋老六撇嘴不屑,也不知是哪家宗門居然會讓這種弟子外出試煉。
這裏靠近山陵城主街,人口密集,所以街巷如蛛網般四通八達,像極一座迷宮,非是山陵城住民很容易就會被繞暈。
兜轉了一陣,宋老六來到預設的地點,等待同夥的接應。不一刻左夜慌急地追到,然後瞪著一臉壞笑的宋老六大喊道:“把東西還給我!”
宋老六甩著一個香囊,目光掠過左夜,看到尾隨而來的疤臉大漢兩人堵住了後路,心知事成了六分。
“小子,把你的儲物袋交出來,說不得爺爺心情好,饒你一命!”宋老六嘿嘿冷笑,後麵的疤臉大漢同樣是在冷笑,使了個眼色給蟄伏上麵的同夥,隨時準備動手。
左夜神色有些恐慌,怯生生地往後退,不料兩道黑影從天而降,灑下淡粉色的粉末。左夜措手不及,瞬間中招。
“哈哈,真是個弱雛,還以為會費一番手腳!”
見左夜中招,後麵的疤臉大漢狂笑起來,從背後一腳將左夜踢倒在地。吸了沙曼陀的粉末,除非你有命星境的修為,否則就隻能是待宰的金豬。誠然,在宋老六一幫人眼中左夜就是一頭金豬。
疤臉大漢不得不說這回買賣簡直順利的令人發指,就是不知道左夜的儲物袋裏有多少能讓他心動的寶物。
“誒,人呢?”
就在他們五個人自鳴得意的時候,宋老六忽然發現前一刻還倒地抽搐的左夜忽然不見了。
“哦,你是在找我嗎?”
左夜淡漠的聲音傳到每個人耳中,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空中鴉羽飄零,兩道閃光掠過,帶走當中兩人性命,在各自脖頸留下細長的血痕。
“誰?!”
這回輪到疤臉大漢他們恐慌,宋老六如芒在背,總覺的身後有一道目光冷視。
而疤臉大漢和他的同夥則是能更直觀看見他背後究竟是誰在作怪。
“找……死!”
疤臉大漢慘白著臉,漫天黑羽襯托下,左夜一臉邪意的模樣宛如嗜血惡魔,哪怕這回能活下來,有注定是一生揮散不去的噩夢。
嘶吼著給自己打氣,疤臉大漢渾身顫抖,連彎曲手指都做不到。以眼神交流,驚覺宋老六兩人亦是如此。
“是氣勢威壓?!”
天哪,一個他們眼中的煉息境弱雞居然有如此駭人的氣勢鎮壓住自己三人,不用說此刻疤臉大漢心中的震驚是何等的無以複加。
“本來還想陪你們玩玩,可惜,你們的手段實在上不了台麵。”左夜搖頭歎息,招手一揮,不知何時落在它肩頭的玄鴉尖聲鳴啼,撲騰雙翅,在疤臉大漢眼中幻化成一柄細長的黑劍。
隨手一擲,黑劍化為一道流光,帶起疤臉大漢將他狠狠盯在後麵的牆上。
抬手一記崩拳打在宋老六後心,修為稀鬆的宋老六頓時一口老血帶出破碎的內髒,倒地昏厥。
左夜腳步微挪,人如一陣風掠過在場唯一還能站著的人。抓著黑劍劍手,一臉冷漠地看著垂死掙紮的疤臉大漢,嘴角微微揚起。
唰!
長劍一甩,血灑長空。
不知何時,天下起了雨。
左夜淋著雨,額前碎發遮住眼眸。
“出來吧。”
左夜嘴角上翹,笑意甚邪。話音未落,一道道迅疾身影破空出現,每個人氣息都是不弱,至少有雙宮玄修的戰力。
“小小年紀出手夠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