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遺留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中參雜著點血脈之力,但細細一辨,氣息卻是那般的雜亂。
如果真是血脈覺醒者,那血液定然是極具誘惑,可不會像這般讓他的小寶貝這樣厭惡非常。
想著他心中有了計較,解釋道:“大概是沈雀在。”
所以這其中含著淡淡氣息,剩下的才那樣駁雜。
燕南離微微眯起雙眸,望著殿門外陳小錦離開的方向。
“可惜了。”他悠悠說道,略顯遺憾。
“要殺了嗎?”那男子舔了舔唇瓣,顯得那般妖異鬼魅。
他笑起來,縱使臉上滿是怪異的花紋,依舊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似乎能夠迷惑心智一般。
“那小子的血,它似乎不太喜歡。”
一副自家寶貝嫌棄的東西,他都要除掉。
燕南離輕笑一聲,“巫景,這可是寡人的貼身大總管,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他的姿態高貴,帶些身為王者的倨傲,散漫中帶著淩厲,笑裏藏刀。
比起巫景的邪魅更甚一籌。
“是嗎?”被稱作巫景的男人麵帶可惜,“那隻好這樣了。”
畢竟就算他的權利再怎麼大,終究都不能拂了燕南離的麵子。
他也不在意陳小錦是如何讓燕南離這般“舍不得”的。
說到底不過就是太過清閑,想找人逗樂解悶罷了。
就好比自己囚在身邊的那人。
想著他低下頭,伸出手指點了點那躁動不安的蠱蟲,這才讓它不甘地縮了回去。
直到蠱蟲蠕動著不再浮現肌膚,巫景才袖中掏出藥膏抹上,帶著點血腥的氣味,很快就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燕南離隻是垂眸,把玩著手中玉佩,仿佛沒有瞧見。
“那你準備如何?”巫景最終抬頭看向龍塌上的男子:“你的毒終究不好壓製,我隻能幫你兩年。”
“兩年,也足夠準備了。”
燕南離起身,從龍塌上的陰影顯出。
殿中的燭光照耀,整個空間顯得猶如白晝,絲毫不輸於殿外。
他正處在那光暗交接處,俊美無儔的臉切割成一半光一半暗。
手指在龍塌上的桌子輕輕敲擊,咄咄作響。
隨著燭火批駁聲,他唇邊牽起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屆時,誰輸誰贏還未見分曉。”
嗓音低沉,卻無端透著隱隱的殺意。
巫景的表情霎時沉穩起來,他攏著袖子,朝燕南離微微彎身,神色恭敬又略帶忌憚。
不過幾句對話,卻如同腥風血雨即將到來的預兆。
先王駕崩過去半月不到,原本因燕南離雷霆手段平息的朝堂江山,似乎又有什麼在醞釀著。
……
陳小錦很淡定。
一路跟著沈雀穿過行宮內殿,路過禦花園。
當來到禦膳房以後,看著那進進出出準備著晚膳的太監宮女,依舊保持著淡定。
“要幹什麼?”她問道。
沈雀摸摸下巴:“大概是給王上傳膳。”
陳小錦勉強保持著表情不變,隻是語氣有點內傷:“……這是貼身大總管幹的嗎?”
這劇本不太對啊。
擺菜試毒的為什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