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來曆王上自然是清楚，不是嗎？！”
陳小錦幾乎是強行讓自己清醒著，費力地從齒縫中迸出這些字眼。
燕南離鬆手，她便猶如失了所有的力氣，手臂根本無法繼續支撐著力量，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地麵冰涼，卻也根本沒辦法緩解那被炙烤的痛苦。
就像是被燒紅的炭火直接塞到了五髒六腑，要不是陳小錦受過比這樣更大的苦，隻怕都要慘叫出聲。
在敵人的麵前……
她也想要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燕南離倒是沒說什麼，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陳小錦。
“你倒是說說？”畢竟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對方肯如實和盤托出便是一回事了。
再者，他能查到的也不多。
想至此燕南離忍不住勾唇，神情意味深長，畢竟她的來曆……縱使查了，卻也是撲朔迷離。
“不過是家中慘遭滅門，特北上來此欲奪得比武大會魁首，位封大將軍罷了。”
陳小錦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如實回答：“王上想必也是查清楚了吧？固然……以一己之身妄圖欺君是過錯，但既然王上沒要了臣性命……臣自然不敢背叛。”
她說著喘了一口氣，將頭抵在了那冰冷的地麵。
這種痛不知道該持續多久，但估摸著總是會讓她長點教訓，從而根本興不起背叛的念頭。
然後就是打一巴掌給顆甜棗了……
隻是這麼想著，卻聽燕南離輕笑一聲。
他的笑聲很淡，但卻極為悅耳。低沉帶著磁性，有些纏綿心間。盡管她此時疼的無暇顧及他事，卻忍不住被那笑聲吸引。
“欺君？”
燕南離朝著陳小錦看去，捏了捏她臉上的肉。
力道還不輕，讓陳小錦“嘶”了一聲。
他卻悠悠道：“沒想愛卿竟是如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真是……”
燕南離隻是笑著，微微眯起雙眸帶著些許愉悅。
陳小錦卻不知道，先前的燕南離隻是懷疑陳小錦的身份，並且稍加調查與這段時間相處，才確定對方並非真貌。
於是便有了今天這番試探。
但燕南離知道許多，卻不知陳小錦在來到比武大會前，會曾是女兒身。
一是他並未往這地方想，二是不怎麼在乎。
燕南離先前讓陳小錦自己招供，便是想要詐出一些未查到過的消息。
卻不料今日這人竟給了自己這麼大的……
意外之喜。
如果陳小錦知道是自己暴露了身份，那麼肯定會氣得撓牆，或者是日了整個動物園。
偏偏她意識不甚清楚，隻當燕南離神通廣大，既然能看出她的易容，那麼認出她真實性別想必也是輕而易舉的。
哪裏想得到，她傻傻的自己全部交代了出去。
陳小錦的意識模糊起來，似乎聽見燕南離在自己耳邊笑著說了幾句什麼，卻根本聽不清楚。
她其實很想說一句問候他全家的話，奈何到了最後竟然連張口都十分費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看來是過了幾個世紀那樣漫長的時間，她就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人捏起灌進了冰涼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