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行,你退下吧。”陳小錦應了聲,便爬起身來。
那小福子已經離開了這屋子,她看著自己身上衣著被換過,是明顯的總管服裝。
與之前禦膳房見到的那大太監相差無幾,隻是領子與腰間卻別著香囊與銘牌,代表著身份不低,是禦前侍奉的奴才。
她也不驚訝什麼,隻是抿了抿唇。
估摸著是燕南離發現自己身份,讓燕風著人換了自己衣服才將她送回這裏的吧。
這太監服雖然質地不錯,穿著卻那樣怪異。
畢竟先前她還把自己當侍衛看待,雖說自己身為妹子不太在意這個,但也還是有些不太能適應過來。
算了,能活著就好,管穿的什麼?
陳小錦心中暗歎一口氣,卻已經想到了燕風讓她去晝殿伺候的用意。
如今已經辰時,燕南離隻怕早就早朝歸來,並且用過早膳。
她過去……大概隻是想要繼續逼問什麼吧。
陳小錦忍不住垂眸,總覺得這種生活並非自己想要的。雖說小命保住,但按照這樣的步驟下去,何年何月是個休,她又要多久才能夠查到線索,大仇得報?!
走出了屋子,她才發現這地方竟然離著晝殿不遠。不過就是在對麵不遠處罷了,因此很快便來到了哪裏。
門口如今換了一隊的侍衛,看著陳小錦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卻什麼也沒說,眼神不斷在她身上打著轉。
這些人陳小錦都認識。
都是當初身為侍衛時,同一屋子睡通鋪的那些人,其中大都是暗地裏嘲諷過陳小錦的。
她隻是心底冷笑,便亮出銘牌道:“伺候王上的。”
“這……”
陳小錦聲音一出,那些侍衛頓時就確定了麵前這身著太監服的人的身份。
竟然真的是那葉坤?!
他們倒抽一口氣,但這又是禦前,便不好說什麼。
瞧著銘牌上的確刻著“葉坤”二字,並非作假,眼神不由帶著幾分憐憫道:“進去吧。”
陳小錦目不旁視,見侍衛將手中長矛移開便抬步踩了上去。
隻是才拾級而上,就聽身後響起竊竊私語聲。
“不是說前日文兄才請了這葉坤麼,怎的如今淪為太監?!”
“誰知道?左右不過得罪了那麗妃娘娘,被閹了吧……”
“你說的也是,我也有所耳聞。這葉坤也真是可憐,落得如此田地,隻怕雙親知曉他不曾獲封,更被去勢斷子絕孫,死不瞑目喲!”
那些人忍不住嘲諷了起來,嘖嘖地感歎陳小錦的悲慘遭遇。
仿佛她的事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陳小錦的步子頓了頓。
當她是死人,根本聽不見嗎?
想著轉過身,朝著那仿佛尚不知規矩,還靠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侍衛,冷笑起來:“你等這是作甚?”
這些人光明正大地將這些話說出來,無非就是想要刺激她。
畢竟這次比武大會中,也就隻有陳小錦這寒門子弟獲選,先不說奪得魁首掃了這些家族子弟的麵子,更因為所有人意外落得封賞的地步都沒有,便刻意將這些負麵情緒全部安置在她的身上。
他們無非就是找個發泄口而已,但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