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的咄咄逼人令熊飛鬱悶不已,他何曾料到救人也會救出麻煩來,可這種事該怎麼辯解呢?仿佛說什麼都沒有用,隻會越描越黑,倒不如忍氣吞聲,任其大發雷霆。
熊飛沉默以對,而殷容則越來越盛氣淩人,她如此不依不饒,顯然不是因為她吃了多大的虧,恰恰相反,正因為熊飛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反而令其心存失落,不得不小題大做。
“展大俠,你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是不是該給本小姐一個交代啊?”殷容終於不動聲色地進入了正題。
“姑娘,展昭絕非有意冒犯,實乃情非得已,還請恕罪。”熊飛連忙躬身賠禮。
“展護衛的意思是想翻臉不認帳咯?”殷容冷哼一聲,嘴裏的稱呼從“展大俠”變成了“展護衛”,其意思再明了不過,那就是展昭你可是禦前四品帶刀侍衛,欺負我一個弱女子豈不有失身份?
熊飛聞言一震,慌忙解釋道:“展昭絕非薄情寡義之人,如若真做了對不起姑娘的事,豈敢推脫?隻是展昭並未輕薄姑娘,而是不小心看了一眼……”
“不小心?聽展護衛這口氣好像頗為不甘啊,要不要本姑娘寬衣解帶讓展護衛你好好看上一看摸上一摸啊?”殷容見熊飛麵露難色,雖心有不忍,但她既然盯上了熊飛,就不會心慈手軟,於是擺出一副潑婦的模樣,作勢要解開宮女服。
“請姑娘自重!”熊飛嚇得連連後退。
“嗚嗚,我倒是想自重來著,可是,卻一不小心被一個人麵獸心的大英雄給輕薄了,我,我沒臉活下去了……”
殷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啊,真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演技居然會如此之好,簡直就是實力派演員的材料嘛,竟然被人呼來喝去地擺弄那些道具,真是大材小用。
殷容邊哭邊偷眼瞟向熊飛,見他像熱鍋上的螞蟻,鐵青著臉轉來轉去說不出一句話,於是心裏一狠,悲呼著轉身向牆上撞去,熊飛驚呼一聲,“嗖”地將她抱在了懷裏:“姑,姑娘,有話好說,切不可想不開啊。”
“嗚嗚,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你也不願為我的清白買單,哦不,是負責,還不如讓我一了百了……”
殷容為了從熊飛身上榨出點油水來,還真可謂煞費苦心,那哭聲是越來越淒涼,掙紮得也越來越厲害,搞得熊飛手慌腳亂:“姑娘,不是我展昭不願對你負責,而是我乃千年古人,如何配得上姑娘你……”
“嗯?”殷容一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老娘不過是想讓你做出點補償,你倒好,聽這口氣,好像是我要逼著你娶我似的,呸,老娘可不會做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
等等,他可是展昭啊,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要錢……雖然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錢,但那白袍那金牌,還有那巨闕劍,可都是千年文物啊,其中的任何一件都應該夠我這輩子衣食無憂了吧?這樣看來,嫁給他好像也不虧,再說了,有他在我身邊,我還需要扮什麼醜女裝什麼低調啊,誰敢欺負我,由他出頭擺平,豈不爽哉?嗯,纏住他,一定要牢牢地纏住他,這可是一支績優股啊。
殷容打定主意,於是奮力捶打著熊飛,悲痛欲絕義無反顧地要去撞牆:“嗚嗚,你找借口搪塞我,我不活了……”
“姑娘,我答應你還不成嗎,如若你真的不棄,我展昭願意娶姑娘為妻。”熊飛抱著殷容,手慌腳亂地妥協道。
這一刻,熊飛真的鬱悶之極,莫名其妙地穿越千年,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莫名其妙地要娶一個陌生女子為妻,這都是什麼事啊?可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既然看了人家的身子就是玷汙了人家的清白,在熊飛看來都是要負責任的,在他的字典裏,哦不,應該說是在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人眼裏,女人的清白重於生命,豈能隨意玷汙?
這樣的結果雖然與殷容的初衷大相徑庭,可熊飛終究還是鬆口了,盡管代價大了一些,可那不過是權宜之計,占個夫妻之名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他展昭敢借此對自己欲圖不軌?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沒看見展昭那不情不願的憋屈樣嗎?比那小白還要白。
殷容嘟著小嘴,假意抽泣著埋怨道:“怎麼?聽展大俠的口氣,好像一萬個不願意啊?”
“展昭雖然不才,可向來一言九鼎,姑娘不必懷疑我的一片赤誠之心。”熊飛沒想到這個女子不但有魔鬼的身材,還有魔鬼的心思,讓他不禁心生顫栗。熊飛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卻沒想到剛一穿越,就栽在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手上,真是無限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