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前麵是個不大的院子,蔣氏母子就住在一樓,殷容放下蔣巧巧,由他指帶著熊飛去停車,而殷容則攙扶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蔣靈秀進了房間。
蔣巧巧領著熊飛停好三輪車,纏上來問道:“大叔,你真是容姐姐的男朋友?”
“男朋友?應該不是吧?”熊飛搖頭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容姐姐一定是騙我的,像你這麼古怪的大叔,怎麼可能是容姐姐的男朋友呢?”蔣巧巧嬉笑著說道。
“不過,她要我管她叫老婆……”
“什麼?”蔣巧巧的笑聲戛然而止,哽咽道:“她,她怎麼可以這樣呢?這不是移情別戀嗎?嗚嗚,容姐姐怎麼能夠這樣對我不負責任?”
蔣巧巧說哭就哭,毫無征兆,這反而逗樂了熊飛,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古靈精怪的小孩,於是扭頭笑道:“巧巧,給我說說,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容姐姐?”
“喜歡一個人,難道需要理由嗎?”蔣巧巧咬牙切齒地擠出來的一句話,令熊飛無比汗顏,心說這個世界的人也太聰明了一點吧,就連四五歲的孩童都能說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話來。
熊飛看見蔣巧巧哭得厲害,想上前抱住他安慰兩句,誰成想蔣巧巧閃身而過,居然躲開了熊飛伸過來的雙手,撒腿就往租住房跑,速度之快,出人意料。
這孩子會武功?熊飛看著蔣巧巧消失在眼前,心裏一動,隨後便是一臉的苦笑。他沒有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還是個孩子啊,就能令自己判斷失誤,可見這個世界的人有多麼擅長掩飾自己,殷容如此,周黑皮如此,恐怕蔣巧巧的母親也是如此吧。
殷容掩飾的是卓越的風姿,周黑皮掩飾的是深沉的心機,那麼蔣靈秀在掩飾什麼呢?我給她搭過脈,她應該不會武功啊,那蔣巧巧的身手怎麼會如此靈敏?看來這蔣氏母子也不簡單啊。
熊飛邊想邊向蔣氏母子的房間走去,剛進門,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縱然是從千年前穿越而來的古人,也沒有想到這房間裏的布局居然寒酸到了這種地步,一張硬板床和一張舊飯桌便是這裏全部的擺設了,甚至連把像樣的板凳都沒有,房間也不大,就十多個平方,而廚房和衛生間卻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地麵上則散落著一些破舊的玩具,顯然是蔣靈秀為蔣巧巧撿來打發時間的。
“熊先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蔣靈秀想起身向熊飛道謝,結果被殷容按在了床上,歉然道:“你看我這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熊飛微微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心裏隱隱有些難受。
“靈秀姐,你就不要客氣了,剛喝下薑湯,要多注意休息。”殷容伸手撫摸趴在床上的蔣巧巧,說道:“巧巧,照顧媽媽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就上樓找姐姐,晚飯我會給你們送過來的。”
“小容,你們去忙吧,我躺一會兒就沒事了,晚飯我自己會做,就不麻煩你了。”蔣靈秀感激地說道。
“你是病人,必須聽我的。”殷容微微一笑,站起身說道:“巧巧,姐姐要走了喲,你怎麼還把頭捂在被子裏啊,不想和姐姐吻別?”
“沒心情。”蔣巧巧冷聲道。
殷容嗤地笑出聲來:“不親可是你的損失喲,下次可就沒這樣的好事了。”
“誰稀罕。”蔣巧巧氣鼓鼓地回道。
“巧巧,怎麼說話呢,快向容姐姐道歉。”蔣靈秀出言喝道。
“算了,看來巧巧今天的心情不是太好,改天姐姐帶你出去玩。”殷容說著向門外走去,熊飛向蔣靈秀點點頭,轉身跟了出去。
看著二人離開,蔣靈秀實在挺不住了,無力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熊飛默默地跟著殷容向二樓走去,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的難受。殷容回頭瞟了熊飛一眼,說道:“
“怎麼,見到了靈秀姐和巧巧的現狀,令你心生感傷?”
“我隻是沒有想到,千年以後的今天,居然還有人生活得如此落魄。”熊飛搖搖頭歎道。
“哪朝哪代沒有窮人?在這幸福村裏,像蔣氏母子這樣生活拮據的大有人在,而我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我們窮歸窮,但我們至少窮得有尊嚴,不像那些站在路邊搔首弄姿的女人。”殷容說道。
熊飛沉默不語,卻對殷容的話不以為然,他從來也不鄙視那些風塵女子,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種生存手段,要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去賣笑?
殷容見熊飛不說話,歎道:“靈秀姐是半年前帶著巧巧住進來的,母子倆靠收廢品為生,孤兒寡母的,生活比我要艱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