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能將熊飛請回樂安居,但至少他還在這幸福村,這對蔣靈秀而言,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當殷容跑來哭訴說熊飛離開的那一刻,蔣靈秀整個人如遭雷擊,感覺天都要塌了,令她的心一下子碎裂,可她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在殷容麵前,她不得不沉著冷靜,可誰又知道她那難以言表的痛處呢?
看著熊飛漸漸遠去的背影,蔣靈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路麵濕不濕潤,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蔣西抱腿看去,關心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蔣靈秀回過神來,看向蔣西腿上的傷,說道:“西老,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傷得不算太深,老奴回去敷點雲南白藥,過幾日便會沒事。”蔣西將包紮的布條緊了緊,說道:“倒是這熊飛,實在太過厲害,我先前的估算都有些低了,恐怕我蔣家四奴加在一起,也走不過人家的三招。”
“什麼?走不過三招?”蔣靈秀一驚,緩緩地說道:“我蔣家雖不擅長武功,先祖更是以水見長,以智取勝,但放眼當今武林,能夠與你四人一決高下的,恐怕也不多吧?”
“小姐,老奴所說並不是危言聳聽,在你到來之前,我連他的一招,不,半招,就連他的半招都未接住。”蔣西心有餘悸地歎道。
“可看出他的武功套路?”蔣靈秀愣了片刻,問道。
“此人的身法極為詭異,尤其是他上前點穴的那一刻,我幾乎毫無察覺。”蔣西搖頭說道:“就憑這葵花點穴手,在當今武林,他就完全可以問鼎三甲。”
“那西老有沒有探明他的真實身份呢?”蔣靈秀點頭問道。
“沒有。”蔣西頓了頓,說道:“對了,他說‘熊飛’不是他的名,而是他的字,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不是他的名,卻是他的字?”蔣靈秀喃喃自語道:“現代人的名就是字,字就是名,哪像古人那般……等等,古人?怎麼可能?再說了,古人也沒有字‘熊飛’的呀?”
“字熊飛的也不是沒有,展昭他老人家的字就是‘熊飛’。”蔣西心不在焉地說道。
蔣靈秀聞言一震,而後又淡淡一笑:“展昭與先祖一輩,早已作古千年,怎麼會出現在我等麵前?這熊飛的心機之深,實乃世所罕見。”
要說心機,這蔣靈秀絕不遜色任何人,可即使熊飛透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難怪她不信,要是一個人告訴你說他是你的祖宗十八代之前的人物,你不將他打到瘋人院才怪。
蔣靈秀之所以認為熊飛高深莫測,說白了,還是他自己先入為主造成的,她壓根就沒有想過熊飛是一古人,隻是一味地覺得他在刻意隱瞞什麼,要說熊飛藏著掖著什麼,那還真冤枉了他,他之所以沉默寡言,是因為他大腦受創所致,再加上對環境的不適應所致,他現在的情商還停留在千年以前,甚至相比蔣巧巧這樣的孩子都有所不如,你指望他向你敞開心扉,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聰明的蔣靈秀看不透熊飛,但殷容卻心領神會,正因為他看到了熊飛最落寞地一幕,又因為二人同是天涯淪落人,才使得殷容最是懂他。這兩個女人的愛截然不同,蔣靈秀是霧裏看花,越是朦朧越是吸引她;而殷容則是近水樓台,越是靠近越是折磨她。而對於再次失憶的熊飛而言,這兩個女人都不是他敢輕易招惹的,所以能夠走出樂安居,說實話,他的內心輕鬆了不少。
在聽聞熊飛暫居後山別墅後,殷容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反而更加的沉重,心裏如同壓了一塊石頭,仿佛隨時都可能令她窒息。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沙發,淚水悄悄地滑落,浸濕枕巾一片。
“我真沒臉說你,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醬油男原本看見杏眼美女在殷容房間倒地不起,很是興奮了一把,但當他聽說這個胸大無腦的妹妹陷害並逼走熊飛後,騰地火冒三丈,足足在罵了杏眼美女兩個小時。
杏眼美女本就有些武功底子,她之所以在殷容房間摔得那麼慘,用她的話說,那絕對是一場無法想象的意外。此刻的她,腰、臀、腳上各貼了一塊虎骨膏藥,已經能夠活動自如,她提供嗓門吼道:“苟望,姐姐我一直忍氣吞聲,並不表示我怕你!”
“喲,你還有理了?你不但沒有泡到那熊飛,還把人家給逼走了,你大能啊!”醬油男怒目哼道。
“他走了,不正好可以讓你對那殷容乘虛而入嗎?你不感謝姐姐我也就罷了,要是再敢在我麵前唧唧歪歪,我讓你好看。”杏眼美女心裏也憋屈得不行,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她的本意是想以熊飛非禮她為由,逼殷容放手,讓熊飛對她負責,可誰想到這殷容直接將人趕走,而那熊飛居然至始至終沒有一句辯解,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