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山很是納悶,他呆在過道一個來小時,居然沒有見到任何人出入招待所四樓,整整一層都顯得極為安靜,隻是偶爾會從四一一號房傳出爽朗地笑聲,這顯然是有意安排的,而這種安排卻正好給了周小山窺探的機會。
周小山趴在窗台下,突然聽見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他心裏一慌,匆忙一推對麵的房間,門居然開了,他迅速閃了進去,心髒劇烈跳動。
隻有一個腳步聲,且是高跟鞋“噠噠”的聲音,不急不緩,越來越近。周小山壯著膽子悄悄拉出一條門縫,看見一個落寞地身影漸漸靠近,心裏一緊,暗道:這殷容的膽子可真大,居然一個人就敢上來,你要羊入虎口,卻害得我擔驚受怕,老子這是招誰惹誰了?
周小山的心驚膽顫,殷容哪裏會知道,她今天的精神狀態相當不好,當有人通知她來招待所結算工錢時,她沒有任何的猶豫,直至踏入四樓,也沒有對這異常寂靜的環境心生任何的警惕,此刻的殷容用“行屍走肉”來形容有些誇張,但她那謹小慎微的性格已然不見,對於危機的敏銳性幾乎完全散失,她,隻是知道,這份工錢對她很重要,她必須要盡快拿到手。
“噓噓……殷,殷容……”
周小山壓低嗓門叫喚殷容,想阻止她去敲四一一號房門,然而殷容卻對此毫無察覺,輕輕地站在了門前,抬起了右手,周小山連忙竄了出來,剛要從身後拽住殷容,殷容的手卻重重落在了門上。
“殷容嗎?你等等,我這就來開門。”史斐柱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周小山一聲暗罵,趕忙重又閃回到了對麵的房間。
“嗬嗬,殷容,來,快進來。”房門打開,鑽出一張肥大的臉,笑眯眯地盯著殷容。
“張姐讓我上來結算工資。”殷容麵無表情地說道。
“都準備好了,你進來簽個字就可以領錢。”史斐柱身體往邊上一讓,笑道:“快進來啊。”
殷容走了進去,房門迅速合上,哢嚓一聲鎖死。
“靠,這女人長得醜點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還長了個豬腦子。”周小山心裏暗罵不止,但他老哥交代的任務卻不敢怠慢,迅速拉開房門,躡手躡腳地向對麵的窗戶靠近,蹲下身子,緩緩地掀起窗簾一角,看見殷容和史斐柱一前一後地向內室走去,連忙拿出手機對準裏麵按下拍攝鍵。
“陳隊長,這就是我給你找的……”
“死肥豬,你敢戲弄老子?”陳堅僅僅隻是瞟了殷容一眼,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扭頭狠狠地瞪向史斐柱,怒道:“這就是你口裏所說的絕色美女?老子的品味就是再低,也還沒有低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陳隊長,你聽我說啊……”
史斐柱正要解釋,殷容轉向他,依然麵無表情地問道:“導演,我的工錢呢?”
“靠,長得這麼醜,還有臉要錢?”陳堅騰地站了起來。
“陳隊長,我史斐柱既然請您過來,自然不敢讓你敗興而歸,你息怒,我會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史斐柱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打鈔票,轉向殷容說道:“殷容,這裏是兩萬塊錢,你拿著。”
陳堅不再說話,想看看史斐柱究竟在搞什麼鬼,而殷容看見導演拿出那麼多錢,搖搖頭說道:“我的工錢是五千,不要那麼多。”
“多的一萬五也不是白給,隻要你去衛生間洗把臉,讓我們看看你的真容,這錢就歸你了,怎麼樣,很好賺吧?”史斐柱說道。
嗯?這死肥豬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女人的臉有什麼蹊蹺,否則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疑惑不解的不僅僅是陳堅,還有蹲在窗台下偷拍的周小山,他以前在幸福村就見過殷容幾麵,對這張臉不說熟悉,但至少不算陌生,那一成不變的平庸幾近醜陋,怎麼可能另有乾坤?
“我隻要我的五千工錢。”殷容對史斐柱的要求不為所動。
“嗬嗬,殷容,你既然進了這個房間,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史斐柱將鈔票往茶幾上一扔,看向發愣的陳堅,說道:“陳隊長,這女人既然有錢不拿,足可說明她的這張臉不普通,如此凹凸有致的身材,卻擁有這麼一張平淡無奇的麵容,你難道不覺得很不協調嗎?”
“你的意思是她的臉上化過妝,有意掩飾了其本來麵目?”陳堅直直地看著殷容,搖頭道:“這不可能,我怎麼一點破綻也看不出來呢?”
“有沒有化妝,用水一洗不就知道了嗎?”史斐柱信心十足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