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圖突地站了起來,他實在不敢相信,熊飛居然就這麼不聲不響地闖了進來,身為一方大員的他,自然清楚門外的守備有多森嚴,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蒼蠅,恐怕也很難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
“展昭,你怎麼來了?難道靈秀姐她……”殷容迎上兩步,焦急道。
“還在搶救。”熊飛看向殷容,臉色稍有緩和。
殷容稍鬆一口氣,拉著熊飛介紹道:“這位老先生是蘇浙省省長,也是小望和小顏的親爺爺。”
“也就是說,你是這蘇浙省官階最高之人?”熊飛直直地盯著展圖:“那我來問你,是誰下令對幸福村實施清剿行動的?而我等又何罪之有,居然令官府如此興師動眾?”
“此事我全然不知……”
“不知?不知就是你的失職。”熊飛沉臉打斷展圖的辯解:“你最好乞求蔣靈秀平安無事,否則,我將血洗杭城官場。”
“你……”展圖氣結。
“展昭,你冷靜點,靈秀姐不會有事的。”殷容見熊飛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安慰道。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啊,我爺爺派人將蔣小姐送到軍區醫院搶救,你不但不心存感激,居然還來興師問罪?”展顏見熊飛目不轉睛地瞪著自己的爺爺,氣憤道:“哼,我爺爺日理萬機,怎麼可能對各個地方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你給我閉嘴。”展圖冷冷地瞥了展顏一眼,語氣緩和下來:“這次的事件確實極為惡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展先生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展先生?”熊飛這才意識到自他進入貴賓室,殷容都是直呼其名,而那祖孫三人對殷容的叫法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而這老頭也是直呼“展先生”,顯然已經知道其真實身份,這卻令熊飛更加疑惑,一向謹小慎微的殷容怎麼會將他的身份輕易暴露呢?
看著熊飛投來不解的目光,殷容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我不得不如實相告,因為他們也姓展。”
“姓展的人多了……等等,你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熊飛看著殷容微笑不語,不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掃向祖孫三人。
熊飛犀利的目光令展圖心裏一緊,整個人居然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噗通”一聲,展圖突然直直地拜伏在了地上:“展家第三十六代子孫展圖叩見老祖宗。”
“爺爺!”展望和展顏驚呼出聲。
“跪下。”展圖伏在地上,喝道:“還不快拜見老祖宗。”
展望和展顏對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來:“展家第三十八代子孫展望(展顏)拜見老祖宗。”
就算熊飛定力再好,麵對這樣的場景,也有些手足無措,他雖是千年前的人物,可心理和生理年齡卻不過二十出頭,突然兩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叫自己“老祖宗”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一個比自己老得多的老家夥也這樣叫,就有些令人目瞪口呆了。
“展,展昭,別愣著了,快叫他們起來吧。”殷容反應過來,輕輕推了一把熊飛。
“啊?哦,都……都起來吧。”熊飛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哪裏還有先前闖入時的那般盛氣淩人。
“謝老祖宗。”展圖首先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接著展望和展顏也跟著爬起身來,不過相比展圖那略顯興奮的神色,這對孿生兄妹的臉色則顯得有些陰沉。
“老祖宗,您快請坐。”
展顏見展圖一副恭恭敬敬地模樣,忍不住說道:“爺爺,憑殷容的一麵之詞,還不足以斷定他的身份吧?”
“展顏,在老祖宗麵前不得無理。”展圖喝道。
展顏狠狠地瞪了熊飛一眼,不敢再說話,而展昭卻是微微一笑,饒有興趣地看向展圖,問道:“我也很好奇,你怎麼就能斷定我是那真正的展昭呢?”
“先不說您擁有老祖宗身份象征的禦賜令牌和巨闕劍,因為那都是身外之物,可以機緣巧合中獲得,單說您那身渾厚的罡氣,便是獨一無二,唯有將‘常州南拳’練到極致,才能運氣成罡,而這南拳乃是老祖宗始創,因其太過高深,無人能夠傳承,以至於後來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展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我先前聽展望他們說起您運氣抵抗子彈,還不太確定那就是罡氣,但是就在剛才,您那犀利的目光裏突然閃現一絲罡氣,這才使我如此肯定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