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穿戴整齊走出衛生間,看到熊飛的第一眼便驚呆了。還是那頭碎發,還是有些胡子拉碴,可在白色中山裝的映襯下更顯飄逸,整個人哪裏還有先前的那份頹廢,雖然麵容依舊冷若冰霜,卻難掩那份英氣,令楊絮不禁怦然心動,好一陣失神。
“你,你怎麼能夠長得這麼帥?”楊絮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話。
熊飛望向楊絮那怪異的目光,心裏不由一顫,這女人不會又想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吧?
“你要人家以後怎麼能夠忘記你?”楊絮喃喃自語,原本梳洗幹淨的臉頰漸漸黯淡下來,也不管熊飛一臉的驚詫,緩緩轉身向門外走去。
看著楊絮失魂落魄的背影,熊飛突然心裏一陣難受,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不哭不鬧,也不要自己負責,而是想將自己忘掉,而她先前以為自己身體被破,那麼瘋狂地想要追殺自己,又是因為什麼呢?難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以後不要再來紅顏閣了。”楊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沒有一絲感情。
熊飛緩緩地坐在床上,心緒一陣煩亂。
“咦,楊姐姐,你還在啊?”
楊絮正準備去開套房大門,卻遇到開門進來的展氏兄妹,她微微一笑,那淺淺地酒窩立現,看不出任何異樣:“哦,我看熊先生一身酒味,給他拿來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熊先生醒了?”展顏不疑有它,問道。
“嗯,剛醒過來,現在應該在衛生間梳洗吧?”楊絮頓了頓,笑問道:“你們玩得怎麼樣?”
“楊姐,你這紅顏閣真不錯,要不是擔心熊先生,我們還真不想這麼快離開。”展望笑道。
“嗬嗬,以後機會多得是,你們什麼時候來,我都歡迎。”楊絮說著扭頭,看見熊飛從房間走了出來,眯眼笑道:“熊先生可休息好了?”
“嗯?這身純毛華達呢中山裝是姐姐你送的?”展顏圍著熊飛轉了一圈,兩眼放光,不禁讚道:“用料這麼考究,應該價值不菲吧?這衣服穿在熊先生的身上,更顯大氣啊。”
楊絮笑而不語,熊飛則白眼一翻,冷哼道:“你再怎麼拍馬屁也沒用,那八百萬要一分不少地給我吐出來。”
展顏沒想到熊飛會一眼便看穿了自己打的小算盤,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銀行卡遞了過去。展望狠瞪展顏一眼,心裏那個恨啊,這女人怎麼沒事就喜歡獻殷勤啊,撞到槍口上了不是。
“回家!”熊飛接過銀行卡,轉身輕輕瞟了一眼楊絮,麵無表情地大步向外走去,展氏兄妹連忙向楊絮打招呼跟了上去。
看見三人消失不見,楊絮沉沉地倚向門板,眼淚奪眶而出。她不相信一見鍾情,否則她也不會在見到熊飛的第一眼那麼不屑一顧,要不是見展氏兄妹極為看重此人,她甚至都不會讓這個邋遢的男人進門。當熊飛兩次賭酒勝出,這才令她刮目相看,當她試探出熊飛裝醉之時,她對他有了些許的感激,這才使她拿著中山裝以作報答,可她卻鬼使神差的上了熊飛的床,那一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這顆心已然淪陷。
如果愛,真的有這麼簡單該多好,在他將自己壓在身下的那一刻,她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完全給他,可是她不能,不能去牽掛一個人,不能為他癡為他狂為他肝腸寸斷,她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宿命,必須忍痛割愛。
“大小姐,拉克爾先生需要的情報已經到手,銀七請您過去處理。”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恭敬地立在遠處。
“告訴銀七,我馬上就到。”楊絮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臉色漸漸趨於平靜。
……
展氏兄妹小心翼翼地跟著熊飛出了紅顏閣,心情鬱悶之極,到手的八百萬被沒收不說,就連此行的任務仿佛也沒能實現,這老祖宗不但沒有豁然開朗,似乎更增了幾分陰沉,這如何不令人擔憂?
展望和展顏性格張揚,卻不得不在熊飛麵前極力壓製,一個連爺爺都畏懼三分之人,他們豈敢造次?可這老祖宗也太難伺候了一點吧,無論自己怎麼低聲下氣,他老人家居然毫不所動,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展氏兄妹滿腹不甘,卻又無力反抗,甚至連當麵發泄的勇氣都沒有。
二人垂頭喪氣,根本沒有發現前麵的熊飛突然停下了腳步,直到撞到熊飛的後背,這才抬起頭來,火冒三丈地吼道:“幹什麼?”
“打劫!”前麵十米開外立在五個手持鋼刀之人,中間一個刀疤臉狠狠地吐出一口煙圈,說道。
展望和展顏對視一眼,笑道:“就憑你們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