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起來,趴在地上像什麼樣子?”展圖瞪著展顏,狠聲道:“要是老祖宗不能原諒和接受你,那你的下場還是死路一條。”
“好了展老,我會想辦法讓展昭接受小顏的。”蔣靈秀說著將展顏攙扶起來。
“做子孫就該有做子孫的覺悟,即便日後老祖宗原諒了你,你也不許在他麵前耍小性子,更不準和老祖宗身邊的人爭風吃醋,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我留你一命是去做牛做馬的,不是讓你去給老祖宗添亂的,要是老祖宗對你有一丁點兒不滿意,別怪爺爺到時大義滅親。”展圖厲聲道:“你聽見沒有?”
“是,爺爺!”展顏抽泣道。
“你收拾一下,這就跟我去向老祖宗負荊請罪……嗯?蔣丫頭,老祖宗呢?”
經展圖這麼一提醒,大夥這才想起熊飛來,剛才鬧出這麼大的響動,不可能不驚動他啊,怎麼至始至終都沒見其現身呢?
“沒有在樓下嗎?”蔣靈秀緊張地問道。
“我們都沒有見到。”周二黑搖頭道。
“蔣丫頭,老祖宗還沒有從殷容不告而別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又突遭這樣的變故,他不會想不開吧?”展圖念及此,不由冷汗直冒,要是老祖宗有個三長兩短,他萬死難辭其咎啊。
眾人聞言一顫,就連展顏也嚇得止住了淚水,如果熊飛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用爺爺動手,她自己都會無法原諒自己。展氏兄妹雖然驕橫跋扈胡作非為了一些,但深知“百善孝為先”之理,這也是為什麼展圖先前要殺展顏,而展顏卻毫不反抗的主要原因,而要是熊飛出了事,那無異於欺師滅祖啊,展顏甚至覺得就算自己自裁也難以贖罪。
“不會的,他是展昭,他是禦貓,他是南俠啊,哪兒會那麼脆弱……”蔣靈秀笑著說出這樣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蒼白無力,心跳越來越激烈,甚至隱隱帶著陣痛。
“別緊張,都別緊張……找找,大家都找找,看他有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或者有用的線索……”蔣靈秀有些神不守舍,慌慌張張地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夫人,你冷靜一點,夫人……”周二黑沒想到最先方寸大亂的是蔣靈秀,看著她手足無措地在房間裏打轉,忍不住流著眼淚喊道。
“黑哥,幫忙找找,我不相信他會和小容一樣不辭而別,我不相信他有那麼絕情,他一定會給我留下蛛絲馬跡的,一定會!”
聽見蔣靈秀的哀求,所有人無不暗自垂淚。
“媽媽,我幫你!”蔣巧巧抹了一把眼淚,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
“都別愣著了,四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展圖說著抬頭四處打量起來,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擺放冰箱的角落裏,旁邊的一堆空酒瓶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快步上前,打開冰箱,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也,問道:“周二黑,你這冰箱能夠放多少酒?”
“百來瓶吧。”周二黑不經意地扭頭,說道:“酒瓶不都在那裏嗎?”
“酒瓶是在,可冰箱是空的。”展圖道。
“什麼?”周二黑驚道:“我昨天下午才將冰箱加滿啊,難道熊先生一口氣喝了百來瓶高度白酒?”
“你不覺得房間裏酒氣熏天嗎?”
由於先前的氣氛太過緊張,即便房間裏酒味濃烈,大夥也沒有留意,此刻經展圖這麼一提醒,眾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蔣巧巧走過來,扒開那堆空瓶,突然擰起一個,抬起來細細打量,輕咦一聲:“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眾人循聲圍了上來,發現瓶子裏有一個透明膠袋,而袋子裏好像裝著幾根頭發,可又不像,因為頭發沒有那麼蜷曲。就在大夥疑惑不解之時,蔣靈秀從蔣巧巧手上奪過瓶子摟在了懷裏,蒼白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羞紅。
展圖看見蔣靈秀的模樣,問道:“蔣丫頭,這裏麵的東西是老祖宗留下的?”
“嗯。”蔣靈秀輕輕點頭,心道:真是個冤家,你要我不用擔心你,也不必將它放進瓶子裏啊,這要是讓人知道這幾根毛發是你從我那地方拔下來的,還不讓人羞死啊。
蔣靈秀一眼便認出這幾根毛發,當初熊飛為她刮痧治病時不小心扯下來的,也正是從那一刻起,蔣靈秀沉寂許久的心扉才慢慢重新開啟。
“熊飛將它放進酒瓶裏,就是要告訴我,他心亂如麻,需要時間來沉澱。”蔣靈秀輕聲道。
“何以見得?”展圖問道。
“這空酒瓶就如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可裏麵又有幾根毛發被包裹著,說明他放不下,卻又不知道怎麼來麵對和處理目前的關係,心裏很亂。”蔣靈秀解釋道:“而空酒瓶沒有蓋蓋子,空氣就如同時間一般在流通,表明他需要時間來消化和考慮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