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剛剛還和蔣靈秀通過電話,可轉眼便接到了後山別墅被攻陷的消息,這也太快了,半個小時不到,情勢急轉直下,任誰也難以置信,直到此時,展圖才煥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令自己一直心緒不寧的真正症結所在。
一向老成持重的展圖,此刻幾近癲狂,不是因為自己的孫女也被扣為了人質,而是因為蔣靈秀等人實在太過重要,若真出了什麼意外,熊飛豈會善罷甘休?那可是和老祖宗真正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啊,展圖完全有理由相信熊飛會因此而血洗杭城,那樣的後果,就算是身為一省之長的他也難以承受。
“王久,你這是自尋死路!”咆哮之聲響徹展圖的辦公室。
在幸福村一所民居,一個女人也在咆哮,她憤怒地按下耳塞,吼道:“安紅,你們現在在哪裏?”
“隊長,我們在醫院呢,楊總管被主人打了個半死,正在進行搶救。”楊安紅彙報道。
“趕緊回來,後山別墅被攻陷了,兩位夫人被人控製,主人可能馬上就會趕過來,我們要配合他救人。”
“什麼?”楊安紅愣了片刻,問道:“那楊總管怎麼辦?”
“她死不死,與我們何幹?給我趕快回來。”
兩輛轎車穿過幸福村直奔後山而去,山腳下黑壓壓的一片,足有五百多人,有的手持砍刀,有的端著槍械,群情激昂,氣氛甚是緊張,尤其是那兩百巨闕幫成員,就連周二黑也有些壓製不住,在他們的心目中,蔣靈秀絕對是超然的存在,她沒有展顏的身手,沒有殷容的容貌,但她卻有母儀天下的胸懷和氣魄,所有人都將她視為第一夫人,在巨闕幫的威望僅次於熊飛。
看見轎車疾馳而來,群情激昂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周二黑和王為快步迎了上去。車門迅速打開,熊飛首先走了下來,楊絮和展望緊隨其後,而另外一輛轎車上,則跳下五名妙齡女子,成扇形將三人護在了中間,神情肅然,訓練有素。
“先生,二黑將兩位夫人置於險地,罪該萬死!”周二黑單膝跪在了熊飛的麵前,自責道。
“你先起來吧,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熊飛瞥了周二黑一眼,笑著迎上王為,握住他的手,說道:“王局,又給您添麻煩了。”
“熊先生見外了,打擊犯罪乃是我的職責所在。”王為正色道。
熊飛點頭表示感謝,而後鬆開手,掃視眾人,緩緩鞠躬道:“謝謝大家趕來救援,我熊飛感激不盡。”
“先生……”巨闕幫成員紛紛愧悔地垂下頭來,而那些警察大部分沒有見過熊飛,不由心生疑惑,這年輕人誰啊,居然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和感染力,就連局長也對他恭敬有加。
熊飛直起身子,上前攙扶一直跪地不起的周二黑,說道:“黑皮,此事不能全怪你,快起來吧,給我說說現在的情況。”
周二黑眼圈泛紅,介紹道:“小刀會此次共出動千餘人偷襲後山,目前後山入口和山道險要位置均被其占領,我們幾次嚐試強攻,都沒有成功,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我不得不下令停止攻擊。”
“那山頂的情況如何了?”熊飛問道。
周二黑搖頭,王為上前答道:“通過衛星探測,發現山頂約有三四百人,將別墅團團包圍,而別墅內部,也有五十來人把守,其中二十餘人持槍將十四名人質扣押在三樓大廳,目前尚未發現傷亡。”
“怎麼會有十四個人?蔣氏母子、展顏和兩組女護衛,一共才十三人啊。”熊飛疑惑道。
“還有一個是新請的保姆,一周前由巧巧帶其上山,由於身份不明,夫人就將她留在了別墅,以觀後效。”周二黑頓了頓,說道:“我懷疑她就是小刀會派來的奸細,趁後山空虛,與酒鬼王裏應外合,成功偷襲。”
熊飛轉身看向楊絮,問道:“你怎麼看?”
“目前保姆也被扣押,很難判定她是不是內奸,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清保姆的身份,而是要想辦法趕緊解救人質,遲則生變,悔之晚矣。”楊絮說道:“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最大問題,是被阻山下,根本沒機會出手施救。”
“王叔叔,現在情況危急,您看是不是調動警用直升機,將我們空降到山頂啊?”展望建議道。
“萬萬不可。”楊絮出言阻止道:“動用直升機容易打草驚蛇,搞不好會激怒酒鬼王,如果他鋌而走險,撕票了怎麼辦?”
眾人聞言一陣沉默,不知道如何是好,熊飛不停地原地踱步,也頗感頭痛,突然,他止住腳步,咬牙道:“實在不行,我一個人衝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