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安靜的帶領下,一行人急匆匆地趕到病房,當看見渾身插滿儀器的熊飛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眾人的眼睛漸紅,就連楊神醫也是微微一愣,而後不住地搖頭,歎息連連。
“楊癲瘋,是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楊善美從未見過楊神醫這副樣子,不由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哭出了聲,就連老成持重的展圖也不由老淚縱橫,渾身顫抖。
“哭什麼哭?”楊神醫冷眼環視眾人,喝道:“我早就說過貓有九命,他哪兒那麼容易死?”
“師父,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隻是看了一眼,便長籲短歎不止?”楊益抹著眼淚問出大夥心中的疑問。
“我之所以歎息,是因為就那麼一點小傷,居然給他全身插滿了儀器,這西醫也太誇張一點……”
什麼?小傷?熊飛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躺在那裏就和死人一般無二,這還叫小傷?蔣靈秀和展圖甚至有些懷疑這老太婆是不是太不靠譜了,說出的話怎麼越聽越像神棍?倒是楊善美對楊神醫還算了解,沒有把握的話,她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於是暗鬆一口氣,冷眼問道:“你確定先生沒事?”
“熊飛的身體素質相當過硬,雖然先受到了汽車的撞擊,而後又被炸彈爆發的衝擊波所懾,卻無法真正傷害到他,一點點皮外傷而已,居然將他包裹得像個木乃伊,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楊神醫再次搖頭。
楊神醫這樣說,是因為她不了解當時的情況,醫院倒是不想小題大做來著,可是被人用槍頂著,誰敢掉以輕心?既然無法保證救醒病人,那就隻好做做樣子了,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他們寄希望於這群女綁匪能夠看在醫院盡力而為的份上網開一麵,最終放他們一馬。
楊善美何等人物,一聽便知其中緣由,怒目瞪向身後的楊安靜,嚇得她躬身垂首,不敢正視。
“既是皮外傷,那他為何昏迷不醒?”楊善美回頭又問。
“外傷不嚴重,嚴重的還在腦部。”楊神醫頓了頓,說道:“雖然熊飛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但是炸彈的突然爆炸給他帶來的衝擊依然強大,在他被拋出去的一刹那,頭部最先落地,導致大腦再次受創,因此昏迷不醒。”
“可有辦法救醒?”展圖急著問道。
“我要先診斷一下。”楊神醫看向擁在一起泣不成聲的蔣靈秀和楊絮,又看看默默流淚的楊益,搖頭道:“益兒,你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楊善美點點頭,上前拉了楊絮一把,又輕輕勸慰蔣靈秀:“蔣丫頭,我們先出去吧,有楊癲瘋在,熊先生不會有事的。”
“不,誰也別想讓我離開熊飛半步……”蔣靈秀掙脫楊絮,反而撲向了病床,抱著熊飛好號大哭,眾人一驚,卻沒想過了片刻,她居然掉頭噗通一聲跪在了楊神醫麵前,哀求道:“楊神醫,求求您,一定要救熊飛。”
蔣靈秀此時完全方寸大亂,言行舉止已經有些不正常了。楊益趕忙去攙蔣靈秀,卻怎麼也拽不起來:“姐姐,你別激動,快起來,我師父就是為了救熊飛而來。”
“丫頭,你這樣哭哭啼啼的隻會耽誤我救熊飛,還是先起來吧,給我一個安靜地環境,我才好進一步診治。”楊神醫說道。
“是啊,蔣丫頭,這裏就交給楊癲瘋了,我們還是先出去,有些事情,我正好給你說說。”楊善美說著看向一直愣在一旁的楊安靜,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將夫人扶出去。”
楊安靜聞言立即上前從楊益手上接過蔣靈秀,強行拉起她緩緩離開病房。
“還有你,也別在這裏哭哭啼啼丟人現眼了,給我滾出去。”楊善美一把扯住楊絮,拖著向外走去。
“拜托二位了。”展圖向楊神醫和楊益微微鞠躬,轉身離開。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楊神醫看了看暗自垂淚的楊益,搖頭道:“關心則亂,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能靜下心來協助我?”
“師父,求您不要趕我出去,我會好好配合您的,我要看著他醒過來……”楊益哽咽道。
“行了,把眼淚擦幹,咱們現在就開始,你先把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去除。”
楊益抹了一把眼淚,輕輕靠了上去,利落地將插在熊飛身上的各種儀器一一拆除,而後小心翼翼地拿過剪刀開始剪除包裹的紗布,當熊飛一絲不掛地呈現在麵前時,楊益不由一愣,她沒想到熊飛的肌膚居然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他先是遭到了卡車撞擊,而後又受到了劇烈的炸彈衝擊嗎?怎麼可能一點外傷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