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隻覺得屋裏的光線一暗,就見一個高大身影已經站到了跟前,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
孟貞嗔怪的拍拍師兄的肩膀,“二師兄!你看你,別那麼大聲。這是我救下的義女,小草。”
二師兄打量麵前這個7,8歲的小姑娘。隻見她麵色蒼白,還糊了一臉的草藥,身體瘦弱,臉上的表情似有恐懼,連忙一笑,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那這就是我的師侄了?還不快快拜見我這個師伯。”說完,矜持的站在一旁。
小草看他頭戴逍遙巾,身穿青色棉道袍,劍眉星目,短須,心裏一陣親切,趕忙跪在地上,無聲的磕了三個頭。
孟貞見她禮畢,連忙拉她起來,疼愛的說,“師兄,小草不能說話,你就免了那些俗理吧。看看你的大嗓門,把我們都嚇到了。”
二師兄嗬嗬一笑,拉過小草,輕輕摸摸她的頭,“你和師妹相認也是你的緣分,以後啊,就跟著師伯混,肯定沒人敢欺負你。”
說完,從懷裏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個青魚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沒什麼像樣的見麵禮,這還是上次跟師傅去鎮上買的。草兒你不要嫌棄。”
小草接過那個玉佩一看,材質普通,造型拙樸,這是她重生後曆經磨難後收到的第一個禮物,怎能不喜。她本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什麼樣的好玉沒見過,這樣一個玉佩,想必這已是二師伯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這初見的情誼實時難能可貴。
看見小草喜愛的愛不釋手,二師兄這才和藹的問孟貞,“師妹,你是怎麼遇到她的?”
孟貞把自己如何與小草相遇,如何住進客棧又安排小草母親下葬,又怕與師兄錯過才在客棧門口留下了暗記等等。
小草看見師伯一直目不轉睛的看姑姑說話,神色間充滿了關心,不由的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盞,給兩人倒了溫茶。
孟貞接過茶水喝著,得意的對師兄說,“你看,我就說吧,這孩子身世可憐,可她是個可人疼的好孩子,要不是家裏不幸遇到大難,以後的日子不定多有福呢!”
楚玉山問道,“草兒,你會寫字?”
小草點點頭,看看屋裏沒有可以寫字的東西,就拿小手沾了一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小草”,字體是梅花小篆,工整秀氣。
小草雖然對往事不願提起,但是她並沒有想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世。反倒是孟貞憐惜她,怕她傷感,很少主動提及。她覺得自己就是一株草,身世飄零,卻又堅強的活了下來。所以,她把自己原來的名字連同往事一起暫時的放下了,不想再想起。
楚玉山臉色露出驚喜,“好字啊,好字!師妹,你看,草兒小小年紀一手字寫得這樣好,比咱倆加起來都要強上許多了。”
“那是,我們草兒聰明著呢。你別看她說不了話,可她耳聰目明,一雙眼睛就象會說話一樣,有時候不用說話我都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師兄你說,我是不是撿到寶?”
“那是,我師妹是誰啊?咱奇峰山第一人,咱草兒自然不會差。”楚玉山又問道,“那草兒這,不能說話是怎麼回事,你問過嗎?”
孟貞搖頭。
小草自己也是無奈,上一輩子自己雖遭到家破人亡,但是很快就被人救起,重新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並沒有不會說話的情況發生。可是這次家變後,兩世的慘劇,心中的悲憤,加上十幾天奔波勞累,她突然發現自己張口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都失聲了。
這樣也好,就當一輩子啞巴吧。再也不能唱歌,再也發不出咯咯咯的笑聲,再也不會對著那個仇人說出感激的話!
看著小草臉上露出悲痛的神情,孟貞一陣不忍,忙說到,“看你,我和小草正要去買些祭品,你就來了。這下好了,讓小草在客棧休息,咱倆去置辦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