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在熱鬧的道觀裏玩了一天,中途回屋,孟貞托腮一直在想事情,小草沒敢打擾,反正姑姑不管幹什麼自己隻要支持就行了,姑姑在哪裏她就在哪裏。
晚飯是在屋裏單獨吃的,孟貞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飯,就問小草,“草兒,你說姑姑是不是不像個女人?”
小草微笑搖頭,伸出大拇指,表示姑姑不單是女人還是個很棒的女人。
孟貞摸摸臉,苦笑一下,“是嗎?那怎麼我覺得自己不像個女人呢?不說這個了,姑姑還沒問過你喜歡這裏嗎?”
小草點頭,這裏是她呆過最舒服最放鬆的地方,雖然有些簡樸,但是已經讓小草很滿意了。
“哦。那姑姑要是想走,你會跟我走嗎?”
“會!”小草沾水寫道,寫完又趕緊寫到“姑姑在哪裏我就在那裏。”
孟貞看著那幾個字,直到水漬慢慢變幹才回過神來把小草摟在懷裏,臉上露出既欣慰又難過的表情。
“草兒真乖,姑姑就這麼一說,你別往心裏去。”
整個正月,道觀的香火都很旺盛,大大小小的法事也是辦了好幾場。
小虎一直抱怨吹嗩呐吹的腮幫子疼。正月裏不能動針線,小草閑來無事就在後罩房狹窄的小院裏照著劍譜瞎比劃,一本劍譜倒讓她記了個七七八八。
這天剛剛出了正月,孟貞進門叫小草拿她行醫的包袱一起出門,小草收拾好走出道觀的時候就見一個素服少年站在門口。
幾人下山,坐在馬車上小草才知道,這是柳公子,十七歲,鎮上富商柳員外家的二公子,小小年紀已經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的經商了。怪不得看著很成熟的樣子,小草腹誹。
時間不長就到了柳府,柳府高大闊氣,因為剛剛辦過喪事,一些糊白還沒撤下顯得有點冷清。進了二門已經有個年輕丫鬟等在門口,一見麵就脆聲說道,“哎呦仙姑,你可來了,我家夫人都催好幾次了!”
柳公子瞪了她一眼,她就低眉順眼的不再說話隻管頭前帶路。柳公子直接進屋,高聲喝道,“小翠,趕緊上茶!”
孟貞進屋並沒有喝茶而是直接坐在了柳夫人的床前,“夫人的頭疼病又犯了?”
小草侍立一旁,見一位三十多歲的夫人斜倚在床頭,麵色泛紅眼皮浮腫,頭上勒著抹額。看來她和姑姑很熟,也沒客氣,直接拉著姑姑的手說道。“孟仙姑,我這病也是老病根了,原來吃了你的藥方很管用的。你看年前我婆母過世,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哪件不是要我來操持?本來就是累一些,並無大礙,可是前天晚上我生了一場氣,晚上就睡不著了,這心裏煩悶的很。孟仙姑啊,我們家的情況你很清楚的,要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狐媚子,我怎麼會受了風寒又生了大氣,哎,我的老天爺,我為他們柳家生兒育女可除了我兒誰拿我當回事那。。。。。。”
說完,拿著帕子又默默的擦起眼淚來。孟貞拍拍她的手閉眼安靜診脈,睜開眼睛後看了舌苔,又問了頭疼的部位可有變化就對小草說,“草兒,你來診脈試試。”
小草趕緊上前,輕輕按在柳夫人的手腕上,先“浮取”待“寸”“關”“尺”都取了才加大力度“中取”,再“沉取”。因為是第一次,小草緊張的心都砰砰地跳。好在柳夫人並沒有不耐煩很耐心的等小草診完脈才笑著說,“孟仙姑,你的小藥童可真是個妙人,小小年紀很沉穩嘛。”
小草謝過柳夫人執筆等著孟貞說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