禊子(1 / 2)

“這是什麼意思?”莫媞看著麵前的支票,1個阿拉伯數字後麵跟著好幾個0。

“不明白嗎?”對麵的女人抖了抖手中細長的煙,“還是假裝糊塗?莫大小姐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我給你這錢代表著什麼意思吧?難道你還以為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還可以進的了我們杜家的大門嗎?”女人說完重新把煙放入口中,那煙閃耀著明豔的點點火光隨著主人說話的語調忽明忽暗。

莫媞觀察著這個叫秦芳的女人,她穿著湖藍色的旗袍,臉上精致的妝容華麗的無懈可擊。她幽幽的吞吐著煙圈,那細長的煙把塗著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襯托的更加的美麗細長。秦芳變換了一下姿勢,把原本放在地上的右腿輕輕的翹起到左腿上,微微抬著下巴,眼睛裏有一抹精光,似乎在耐心的等著莫媞回答,這一係列動作無論從哪個角度,在莫媞看來都是那麼的優雅。隻是這份“優雅”再怎麼完美,似乎都過於成熟,和秦芳的真實年齡完全不相稱。

“我要見月,我要聽聽看月他的想法。”

秦芳咯咯咯的笑起來:“嗬嗬,看來莫大小姐是聽明白了。不是我這個做後媽的不讓你見唯月,是唯月昨晚玩的太瘋到現在還沒起來呢。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她眯起眼睛注視著麵前這露出堅定目光的女孩,故意停頓了一下:“哦,對了……昨天和我們家唯月在一起的是劉家小姐,你猜猜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夜都沒出過房門會在房間裏麵做些什麼?不如莫大小姐你親自替我這個做媽的上去看看。”

莫媞的心裏一揪,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月,他不會的。月是我的命運,秦芳一心想拆散我和月,她的話我不能相信。對,肯定是假的。就算我現在站在月的房間門口,就算我親眼看見我愛的月和筱勤赤裸的擁在一起躺在他的床上,就算月雖然睡著了雙手還緊緊摟著懷裏的人嘴角甚至還掛著滿足的微笑,我也……我也不會相信……

可是臉上為什麼會有莫明的涼意?莫媞想要用手擦一下涼涼的濕意,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那冰冷的水是從哪裏流出來的?眼前的畫麵合著那濕意一起湧進腦海,又順著臉頰流入嘴裏,鹹鹹的澀澀的,是淚嗎?從昨晚一直忍到現在的都沒掉下來的眼淚竟然在此刻洶湧而來,讓莫媞想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都難。

其實早就該相信了不是嗎?從昨天飛機沒有帶著爸爸媽媽平安回來的時候,從昨晚等著月的到來,等著他來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她還有他,直到天亮了而他都沒有來的時候,從終於等不下去跑過來找月等著她的卻是拿著支票的月的後媽的時候,她就應該相信,他---杜唯月,每個人口中的英俊白馬王子,渾身仿佛被陽光圍繞著,發著光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天之驕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杜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已經不再屬於她拉……

“小媞,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男孩站在喧鬧的校園裏,陽光穿透密密麻麻的樹葉照在他的身上,他如玉的臉上揚著微笑,眼睛專注的注視著麵前的少女,這一刻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吵鬧聲戲耍聲,世界都安靜下來。男孩眼中隻有女孩的樣子,耐心的期盼著她的回答。

女孩扇子樣的睫毛呼扇著,一雙鳳眼眼珠咕嚕嚕的轉著,似在思考更像是在想什麼鬼點子。突然她小巧的嘴巴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臉上瞬間明媚起來,仔細看左臉邊還隱約可見一個小小的酒窩。整張臉雖然美麗都此刻怎麼看都像是要搞惡作劇,“等到你穿上我送給你的公主裙在我18歲生日宴會上麵和我跳舞,讓我也做一次王子的時候,我就答應你。”

想過一次王子癮的女孩在18歲生日宴會上麵還是把自己打扮成美麗的公主,和同樣穿著公主裙的王子跳著優美的華爾茲。那天,所以看到人都羨慕著這對佳人,也同樣祝福著,那天是他們的訂婚的日子……那天離現在隻有3個月……

莫媞默默的走下樓去,心裏在這一瞬間好像已經麻木的沒有了知覺。隻是腳步異常的沉重,似乎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使她無法輕鬆的挪到腳步。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客廳,這一段路似乎格外的漫長,她看著秦芳注視著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是個早已預料一切隻為看一場好戲的路人甲。竟然還有心情看了看桌子上麵躺著的支票,仔細的數了數,1後麵6個0,一百萬,想到自己在她眼中就值這一百萬,莫媞的嘴角不可抑製的揚起鄙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