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茨,郊外六英裏,博列農機維修廠。
這個小小的維修廠,已經被大量的警車和長長的黃色警戒帶包圍,警車和救護車的警示燈不停閃爍,偶爾還傳來幾聲犬吠,荷槍實彈的警車個個麵色凝重,雖然槍戰在昨晚已經結束了。
他們忙了一整天,除了發現三台電腦以及屍體,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格列茨警局局長雅恩身上的警服,已經不再整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震驚,雖然聯邦憲法保衛局已經把責任全攬了,可他還是擔心。
這不是黑幫亂戰,更像是恐怖襲擊。這嚴重超出了這個平靜小城市警察局長的認知,他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快40年,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恐怖襲擊,應該是這樣,聯邦憲法保衛局就是幹這個事情的。
可他們需要的配合,就是收集現場一切他們認為有用的東西,科隆方麵還派來他們內部鑒證科的專家。
他正了正頭上的帽子,然後轉身找那個叫波萊姆的人,他負責現場的一切。
“先生,能告訴是怎麼回事嗎?為什麼你們行動的時候,不是先通知我們,這樣我們也能配合。”
“局長閣下,很遺憾,這件事情超過了你所負責的範圍?”波萊姆邊說邊點上煙,“昨晚的事情很複雜。”
“恐怖分子?還是該死的納粹,又或是土耳其人?”雅恩局長問的一本正經,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可波萊姆聽到雅恩的話,卻有點激動,把剛剛點上的煙,丟在地上,用力踩上兩腳,問:“土耳其人?你知道什麼?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雅恩跳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在局裏就有線報說,那些土耳其移民想鬧事,沒想到鬧這麼大,我已經和移民局說過這個事情了,可你要知道,關於移民這些事情,不過是我們一個小小警察局能搞定的。同樣,我組織過……”
“好了好了,我想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波萊姆打斷雅恩繼續發表見解,“這個事情我希望你回去之後,要開個專門的會議,讓今天在場的所有警察都知道一件事,‘這是一次黑幫火拚,一群亡命徒的戰爭。’僅此而已。其他任何的解釋都不必要,如果媒體要求,你可以隨便說上你們的線報,當然,還是黑幫火拚。”
雅恩看著波萊姆的陰沉的臉:“我希望你能給市長先生做個報告,或者通過更高層,畢竟,他們隻會看到我們的工作,而不是去譴責聯邦憲法保衛局。”
波萊姆點頭同意雅恩的建議,然後撥出自己局長的電話:“現場已經處理了,但是我們能肯定法國特工參與了這次行動,不過他們不可能和土耳其人有勾結,現場的情況和我們的人描述一致,昨晚的事情是個悲劇。我們隻能這樣定義,後麵的事情,我會讓當地的警察來確定事情的性質,總之我們沒有參與昨晚的行動。但是現在附近有了各種眼睛,還有法國的記者,我估計是法國對外保安局的人。”
電話另一頭沉重的喘息聲傳進波萊姆的耳朵:“好吧,先這樣處理吧,別管那些逃走的土耳其人,我要你把禿子所知道的情報全部撬出來,我們拿到的資料,我會通過其他渠道交給法國人。還有抓住那個禿子說的法國老頭,這個情報我會通報給法國。”
波萊姆小心地問;“那現在我們要……”
“我們現在平靜地等待,等待法國人找到那個法國老頭,那個該死的情報販子。記住安靜的等,這不是我的建議,是來自總理的命令。”
李昂挽著那個叫卡莉尼的秘書,拾階而上,走到酒店門口。
門口有個金屬探測器,讓街上賓客穿越入口處,門框臨時加裝的金屬探測器後,就可進入大廳,最後抵達舞廳大門。一旦到了那裏,他們手上的邀請函就會被檢查,也會有人要求他們拿出有照片的證件。邀請函內頁會被放在一麵玻璃片上,片刻過後來賓就可以拿回來當紀念品。玻璃片下是台攝像機,它跟其他攝像機都是同步錄像,所以來賓的名字跟臉孔會一起留下水遠的影像記錄。最後他們在進入舞廳前會通過第二道金屬探測器,酒店的人員都很認真,非常客氣,看起來就像要保護來賓,以免他們的生命遭受未知的威脅。
李昂知道這些安排,隻能是針對大人物的安全,比如國防部長,比如美國大使。
和所有的宴會一樣,標準的流程,大人物都還沒到現場,但是許多賓客三三兩兩的各自聊著,皮亞羅也很熱心地介紹了一些人,讓李昂認識,而他作為一家離岸投資公司的負責人也得到了這些金融人士的認可。聊天很愉快,特別是卡莉尼所表現出的熱絡,無形中成了李昂和這些人溝通的潤滑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