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龍寶馬故技重施,長嘯一聲,速度上又快上3分,似乎就能夠再一次甩掉石閔這塊牛皮糖一般。石閔豈能讓這一次機會白白溜走,眼看無法坐上馬背,石閔猿臂輕舒,左手倒是牢牢地抓住了朱龍寶馬頸中馬鬣。朱龍寶馬吃了一驚,奔跑愈發地快了,石閔健碩的身子被拖著飛在空中,隻靠手指緊緊攥住馬鬣不放,像是隨時會被甩給出去一樣。
總是石虎石瞻石勒這種戎馬一生征戰多年的戰將都沒見過如此驚險的景象,更別說這些文臣武將了,他們紛紛都是雙拳緊握、脖頸兒身長,生怕漏看一眼這如此驚險萬分的情景,就是剛才神色不屑的石虎,此刻卻是張開著嘴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石閔,眼看嘴中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石閔可沒有功夫去理睬旁人的目光了,他現在就如同一隻在狂風中的風箏,如果在如此速度下被甩出去,縱使是石閔沒有半年也是休想下床,所以石閔手指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任這朱龍寶馬如何亂跳亂跑,石閔就是不鬆手。
石閔牟足力氣,等到新力又生之時,一個筋鬥,直接翻上了朱龍寶馬的後背,石閔這一手操作倒是贏得了滿堂喝彩,石虎目光訕訕,但手下也是不由得開始鼓掌。朱龍寶馬這後背還沒有人能爬上去過,朱龍寶馬頓時發起瘋來,前足抬起人立起來,想把石閔給顛下來,但是石閔雙腿緊緊夾住馬腹,愣是沒有摔下馬背。朱龍寶馬瘋癲了將近有一個時辰也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石閔弓下背牢牢地伏在馬背之上,像是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傾覆。
這時,石虎忍不住了,他大喊一聲:“乖孫兒啊,不過是一匹孽畜,乖孫兒可不要傷著身子啊!”石閔聽到石虎的好心勸告,更是來了倔脾氣,未來的武悼天王豈能被一個暴虐殘殺的石虎給鄙視。石閔這倔脾氣一來,也不管身體平衡了,右臂就直接伸入朱龍寶馬的頸下,左手環住右手手腕,死死地箍住朱龍寶馬。朱龍寶馬一受刺激,掙紮地越發劇烈,但是無奈進氣越來越少,終究是掙紮不了平靜下來了,反而轉頭看向石閔,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
石閔這才鬆開了雙臂,從馬背上翻下來。這時,朱龍寶馬伸出舌頭舔了舔石閔的手臂,樣子親昵極了。
石虎一臉鐵青地站在那裏,原本自己勢在必得的寶馬,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小兒比過,即使這孩子是他的義孫,石虎這種人連親兒子都能虐殺,一個義孫隻要觸犯了他的利益還不是死路一條?
石閔對著石虎笑嘻嘻地說道:“祖父,這一頭孽畜像你這樣的當世豪傑自然不能掌控,隻能讓我們這種小人來掌控了。”
石虎一聽,哼了一聲,也不顧禮儀把頭一扭就走出了馬廄。石勒已經習慣了石虎這樣一副脾氣,他也不在意哈哈大笑地說著:“閔兒,少年英豪,賞千金,封虎威將軍,閔兒可不要辜負孤王的期待哦。”
石閔微笑地說著:“曾叔公,請放心。石閔已經投入父親帳下,定要為曾叔公奪得這關中大地。”但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乖巧的石閔心中究竟謀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