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立國千年,這後宮也延續了千年。
雖然已經成了大周的皇後,玉梔卻還沒住進後宮。
她總覺得後宮陰森森的,處處都有冤魂,即使大太陽照著,也讓人覺得背脊發涼,夜裏睡在寢殿裏,隻覺得空空蕩蕩無所依傍,隻有身旁的林佳可以依偎著。
所以玉梔還是喜歡現在的家。
林佳的心都在大事上,對於這些瑣事,從來都是聽玉梔的。
玉梔愛住在潛邸,就住在潛邸好了,反正他隻有玉梔一個女人,潛邸完全能住下,而他在外書房處理政務也挺方便的,因此林佳隻是把太子府改為聽鬆院離宮,並加強了扈衛,其餘一切不變。
自從林佳登基,朝中文臣早被他換了差不多了。
太皇太後纏綿病榻已久,很快就薨逝了。
薑皇後自縊身亡,薑舒林服毒自盡,薑美人自盡,他們的死,換來了林佳對薑氏滿門的赦免。
韓離夫人病逝,韓離上表乞骸骨,帶著為母守孝的兒子們回了故鄉。
如今朝中文臣以於一舟、楊欣和張治平為首。
於一舟不敢管林佳的閑事,楊欣和張治平忙於新政,根本懶得理會林佳的私事,因此林佳帶著妻子兒女,自自在在逍逍遙遙在聽鬆院離宮過起了日子。
這日天寒地凍,北風呼嘯。
林佳一大早起來就帶著林蔭去大慶殿上朝去了。
玉梔正帶著婉兒和汀蘭在采摘梅花做梅花酒。
婉兒摘了一朵開得特別好的梅花遞給了玉梔,笑盈盈道:“母後,阿蔭好可憐啊!”
玉梔嫣然一笑,把這朵紅梅花簪在了衣襟上玩:“他怎麼可憐了?”
婉兒想了想,道:“阿蔭天不亮就跟著父皇去上朝,下了朝還得去書房跟著楊大人和張大人讀書,到了晚上還得讀書寫文章,我想想都替他覺得累呢!”
玉梔歎了口氣,道:“誰讓他是皇太子呢!”
她也心疼阿蔭,因此規定阿蔭每晚最晚隻能學習到戌時,然後戌時到亥時是陪她和林佳阿萌的時間,到了亥時阿蔭一定要睡下。
婉兒聽了,“嗯”了一聲,道:“母後,阿萌什麼時候封王?”
如今父皇都登基了,母親也是皇後了,可是這些子女除了林蔭被冊封為皇太子,其餘包括林萌在內都沒有封,婉兒有些擔心自己,這才趁機問母後。
玉梔聽了,心裏一動,抬眼看向婉兒。
婉兒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玉梔看穿了,頓時有些狼狽,低下頭一句話不敢說了。
汀蘭在一邊立著,豎著耳朵聽著,她不敢問,卻也想知道答案。
玉梔認真地打量了婉兒和汀蘭一番,這才緩緩道:“婉兒,你的姓氏是王,汀蘭的姓氏是白,你們都是我和陛下的養女,我和陛下自然疼愛你們,將來會給你們郡主的封號,也會做主讓你們嫁給喜歡的人......”
她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至於公主的封號,陛下早有決斷,你們就不必指望了。”
玉梔早就發現了兩個養女的小心思,可是林佳雖然很多事情聽她的,唯獨這件事上態度堅決——他隻有娜雅一個女兒,也隻有娜雅是他的公主。
婉兒和汀蘭一聽,先是都有些羞惱,臉都漲紅了,可是聽到後來,發現自己會有郡主的封號,都有些喜出望外,當即紅著臉看向玉梔,眼中全是驚喜。
玉梔見狀,笑著道:“放心吧,你們父皇正在讓人擬你們的封號!”
婉兒聞言,眼睛發亮,屈膝行了個禮:“多謝母後!”
汀蘭見了,也跟著行了個禮,怯怯道:“多謝母後......”
晚上玉梔突然想吃鍋子,便讓人備了熱騰騰的鍋子,等著林佳帶著林蔭回來,一家三口熱熱鬧鬧用了鍋子,然後去內書房消食——林蔭讀書,林佳和玉梔聽,玉梔懷裏還抱著已經七個月的林萌。
她記得林蔭七八個月的時候,根本坐不住,好動得很,可是到了二兒子阿萌,則乖巧地坐在她懷裏,認真地聽哥哥讀書,實在是一個沉靜的小嬰兒。
過完年,林佳果真頒布了聖旨,林萌封了郡王,婉兒和汀蘭作為養女都封了郡主。
時光飛逝,轉眼間十年時間過去了。
林佳知道玉梔不喜歡皇宮,嫌那裏陰森森,就命工部另擇新址,建了座新皇宮。
新皇宮雖然比不得舊皇宮占地廣宮室眾多,可是更壯麗軒昂,也更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