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他似乎在這些亡靈的吟唱中睡去,而那些亡靈哼的曲調也是很平和的那種,除去那聲音裏的寒意,勉強也算是一種催眠曲。玄琳瓏暗想。
隻是她有些想不明白,若他真的是柏熙,那他為什麼會和這些亡靈有關係?
之前她可看不出他這人能與這些死物這麼和諧相處,雖說她那時候連亡靈都感受不到。
忽而回神,玄琳瓏發覺自己半個身子都涼透了!
這近乎變態的寒氣!
玄琳瓏對此隻好運起靈氣禦寒,過了好一會身子才暖和了一些,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因為那寒意她的靈氣能抵擋的隻是一小部分,目前能成功讓身體回暖一下,還主要是那些殘餘的藥力有一些在起作用。不然,她根本不可能成功讓身子暖回去。
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玄琳瓏打算回去,反正現在四下也就是隻有司馬漠源一人,沒人會發覺自己用空間水晶。
還沒捏碎水晶,她便聽到一聲算不上多熟悉的聲音。
“本王記得你,你是玄宇的人。”
聞言,玄琳瓏詫異地看過去,發覺原本淺睡的他已經睜開了眼,深邃的黑瞳正看著自己。
還沒等她回話,他又開口問道:“為什麼你還沒有死呢?”
玄琳瓏:“……”
這話她無法接下去,怎麼感覺他是在詛自己死呢?!
隨即,司馬漠源一手撐著起身,揮袖散去附近的亡靈,順帶叫它們暫時安靜下來,一個勁地瞧著玄琳瓏,很是不解道:“你才淬化三重天,不應該還活著呀。”
玄琳瓏再次無語,若不是她看出他並沒有在耍自己,不然她早就捏碎水晶走人了。但她還是冷靜了好一會才勉強開口一字一頓道:“為什麼不能活著。”
他就不能盼自己好點嗎?!
司馬漠源摸著下巴,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饒有興趣地說道:“玄宇的人難道不知道朔月之夜不能靠近漠王府嗎?”他又想了想,“按理來說打擾到本王休息的人都會死呀。”
玄琳瓏:“……”
不到一會,他又似乎在自語道:“哦,這樣說也不算對。”他皺眉又思考了下,“按父皇的說法,應該是沒人能在夜裏和本王對視才對。”
玄琳瓏麵無表情,忍住想走的心,撇開這個話題:“上次我見你用過一把刀,你能拿出給我看看嗎?”
若真的是斬界的話,八成就是他了。但是她還是不願信這司馬漠源就是他。
一聽玄琳瓏提起那把刀,司馬漠源眼底閃過幾分詫異,甩手便將一把刀扔向玄琳瓏:“看吧。”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想看這把刀,這把他與生俱來的刀。
當年父皇和那些煉魂師哪一個不是抱著能不看一眼就不看一眼的心,忍著心底的恐懼來鑒定這把刀。
雖說最後他們還是鑒定不出什麼。想想也是一群廢物。司馬漠源暗想。
等等,她好像不怕他誒。
好像真的不怕誒!!
平靜的黑瞳瞬間亮了起來,司馬漠源一想到有人不怕自己,心底便不由得有些小興奮。
感受到不同之前的視線,玄琳瓏皺眉,誤會了他的意思,晃了晃手中的刀:“等下會還的。”
司馬漠源點頭:“沒事,你看吧。”
玄琳瓏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