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塔內，玄琳瓏盤膝而坐，端詳著麵前的一個死魂，似乎還在思考如何處理這個死魂，手中的魂刀不時地閃過幽光。
一旁的角落裏，小刹安靜地靠著牆壁，目光不時地瞥向玄琳瓏那邊，時不時傻笑一下，有時也看著天花板發呆，喃喃自語：“姐姐……”
還記得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看不清四周的一切，不認出所謂的魂和生靈，隻知道一昧地吃，吃掉一切端到麵前的東西。
那時，最好的便是吃掉一切後，空蕩蕩的肚子多了一絲滿足的感覺，也就是那時開始他想要吃得更多。
因為經過短暫的進食後，他似乎看到了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逐漸有了形態，看到了麵前半米的事物，也第一次知道自己之前吃了那麼多的東西叫做什麼。
死魂嗎？
味道還真是不怎麼的。他暗想。
每一次的進食，每一次看清進食的東西，都讓他產生了厭惡，進而提高了對食物的要求。隨之，那些飼養他的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每一次進食的東西換成了生魂。
看著那不同於死魂的生魂，他感覺自己能看到更多了，最起碼現在他已經能看到給這些東西的生物，那種叫做人的存在。
隻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
不對，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是什麼都好，他還是他，並沒有影響，也不會影響。
但不知是哪一次開始，他玩心起來，幾天沒有吃東西，想著試試會發生什麼事情卻不料發生的是影響他未來進食的事情。
那一次，他失去了神智，隻記得粘稠的液體沾滿了口腔，淡淡的不知是什麼的味道充斥著神經，記不清到底幹了什麼，卻還記得他啃了很久才啃完那一次的“食物”。
事後，他發覺那一次的東西確實不咋地，味道很一般，還比不上最先的死魂。
然而，這一切造成了另一件事情的開端。
從那之後，他很少很少得到死魂，生魂的數量也大大減少，多的是一種被叫做“妖”的東西，每天啃著妖，他近乎麻木的味覺都快忘記死魂的味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關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和數不盡的食物關在了一起。每天重複著進食的生活，一天又一天，仿佛沒有盡頭，也不需要什麼盡頭。
直到一天，黑暗的空間內出現了一個人。那時，他已經化形為人，隻是頭上的犄角還未長成，但總算擁有了能夠看清一切、聽懂一切的能力。
隻見那應該叫做人的東西走向自己，伸手按在他頭上，揉著那雜亂的灰發，輕笑道：“有意思的小東西，你好像不知道出去呀。”
他呀呀叫了下：“出去是什麼？能幹什麼？”
隻聞他輕笑了幾聲，又道：“什麼都不知道？有趣。”
“這樣吧，叫你小刹好不好？”那人深邃的黑瞳帶著笑意，“我教你外邊的一切，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他歪了歪頭：“事情？”
“對呀，就是事情。”那人笑了笑，“幫我護著一人可好？”
他揮了揮爪子：“人？就是那樣可以吃的東西？和你一樣的東西？”
那人似乎無奈了，敲了下他的腦門，輕哼道：“小刹那是你姐姐，以後你要跟著她，懂不懂？”
“姐姐？”他撓了撓頭，很是不解，“可以吃？”
那人陷入死寂了……
……
“姐姐……”小刹喃喃，瞥向那邊還在想著刻什麼的玄琳瓏，“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