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柏熙一直都過得很自在,在一次外出遊行的時候還撿到了一條小黑龍,尤其是這小黑龍身上純正的黑暗氣息,讓他想起了當年那意外來到這個時間點的女子,她身上的黑暗氣息也是如此濃鬱,看起來就是殺戮中相隨的黑暗,非常順眼。
這一點讓他覺得自己與這小黑龍挺有緣的,在心情好的情況也便順帶收了個徒弟,也給這小黑龍取了個名,京旻。對於東部發生的事情,他基本上不聞不問,不太想理會那裏發生的事情,畢竟這因果若是被他涉及太多,牽扯的事情就可能更複雜了。那樣的話,因果本源的真諦或許更真,但這領悟的難度增大的可不是百倍。他自認為自己不可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因而沒管過子餘的事情,就連帝羨天和帝花都是他覺得放在身邊有點吵而扔過去的。
此時得知帝花離開,他不免有些詫異,帝花那孩子不像是那種隨便離開親人的人,皺眉道:“發生了什麼?”
見柏熙也不知道,子餘頓時覺得委屈,小聲道:“小花姐跟著妖皇跑去了。”當年要不是小花姐跟著妖皇走了,他絕對能將妖皇擊殺,將這東部的妖族全部趕走。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和妖族簽了協約,互不侵犯。
柏熙挑眉:“被妖皇說服了?”
子餘點頭:“小花姐似乎喜歡上那個什麼鬼妖皇了,她隻留了一句話,讓我和羨天別把妖族逼上絕路,就和妖皇離開。”他當真不覺得那什麼鬼妖皇有什麼好的,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嗎?
突然間,子餘想到另一件頗為重要的事情,欲言又止。柏熙見此直接便問道:“說。”
子餘歎氣,頗有些悲憤:“前不久小花姐傳信回來,說是下個月要和魁黎成親,讓我和羨天過去充當家屬。”
柏熙應了一聲,覺得這並不是什麼事情,沒想多理。可子餘並不這麼認為,他一臉悲憤:“你說那小花姐怎麼能這樣,我和羨天要是去參加魁黎的婚禮,這豈不是向其他族的人示意我們人族已經放過妖族了?!”
“你殺念太重了。”柏熙搖頭,“人妖之間的矛盾遲早都會化解,你可看清?”他說這話完全是站在慈父的立場上,若是按他的真實想法,他才不會管什麼種族戰爭,反正死也就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這……”子餘愣住。
他這才恍然大悟過來,自己最近確實是被早些年看到的一幕幕刺激到,以至於現在都不能放下對妖族的偏見。若是他對妖族趕盡殺絕,甚至將妖族奴役起來,那豈不是將人族又成為另一個“妖族”?
半晌,子餘低頭:“子餘知錯。”
三個月後,帝花的婚事在子餘的插手下,總算是定了下來。大婚那天,人妖兩族共慶,子餘與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協商好,把人族這些年積累下的十分之一的寶物全部當成帝花的陪嫁。而妖族那邊卻是非常納悶,明明巫是屬於他們妖族的,憑什麼他們妖族還要向人族致謝,就憑他們把巫帶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