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靠在駱馳身上,很快進入了夢鄉。她知道自己應該跟他保持距離,但她無力掙紮。
當岑妮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變得灰白,天快亮了。
身畔暖哄哄的,她睜眼細看,見自己還靠在駱馳懷裏,驚得連忙推開他坐好。
駱馳輕輕地笑:“睡醒了?昨晚睡得還好吧?跟個小豬一樣,怎麼都弄不醒。”
岑妮聽見“豬”這個字,連忙朝樹下望。
借著晨光,她發現樹下空空的,唯有野草在風中搖擺,野豬已不見了蹤影。
“野豬早就跑掉了。”駱馳解釋,“昨晚它等了一陣子,等得不耐煩,又跑過來撞了一陣樹,見撞不下我們,隻好灰溜溜地跑掉了。你睡得真死,連野豬撞樹你都沒醒。”
岑妮汗顏:“不好意思,昨天我太累了,所以睡得死。你怎麼不早點把我弄醒?野豬走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呀。”
“我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駱馳說著刮了刮岑妮的鼻子。
岑妮頭朝後仰,避開他的手。
“你昨晚一直沒睡?”
“嗯。”
“你怕我會掉下去?”
“不全是。我想欣賞夜空,這兒夜晚的景致很好,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呢。”
“你不是說你想留在這兒嗎?要在這兒住一輩子,還愁以後看不到夜空?”
“說得是,”駱馳哈哈笑,“我倒是忘了這點。昨晚我說過的,要留在這兒生活一輩子。能看一輩子這麼美的夜空,還有山景,美人,多麼好啊。”
岑妮莞爾一笑,帶頭往樹下爬。
“我們快點回去吧。希望我爸媽不要發現我們昨晚上山的事,不然我不被他們罵死才怪。”
駱馳吐了吐舌頭:“你爸媽那麼凶?”
口中說著話,手腳倒也沒有閑著,跟著岑妮往樹下爬。
岑妮已經下了樹,聞言白他一眼:“才沒有呢,他們一點也不凶。他們隻是擔心我們的安全,這山上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駱馳從樹上滑下地,笑嗬嗬撿起昨晚掉在岩石上的刀,插進別在牛仔褲上的刀鞘內。
“其實呢,昨晚我是被你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影響到了,才跟你一道爬樹躲避。我有這武器,對付一頭野豬應該不在話下。”
“就憑你?”
岑妮看著駱馳,滿眼都是懷疑。駱馳雖然長得高大,但並不粗壯,象戲台上的白麵書生,跟村裏獵戶的形象相差太遠。說他能對付一頭野豬,岑妮說什麼也不相信。
駱馳並不跟她爭辯,拉了拉她的手說:“走吧,快點下山。”
岑妮將手背在身後,不讓他拉,同他一道並肩下山。
關於駱馳能不能隻身對付野豬的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們來到山下的時候,隔著老遠就聽見村子的方向傳來陣陣喧嘩聲。
駱馳滿臉新奇地問:“妮子,你們村的人都這麼早起床?山裏的生活習慣到底跟城裏不一樣,健康多了。”
岑妮卻變了臉色:“不對,村子裏出了事。平時大家雖然天一亮就起床,但是從來安安靜靜的,不會象這樣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