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馳的回答仿佛給岑妮虛弱的身體注入了一線生機，她抓起床上的鈔票就往駱馳的背包裏塞。
“不，我不要你的這些錢。我，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句話，但她知道，她再不表達自己的意思就來不及了。
她從駱馳的口氣裏聽得出來，他打算獨自回到城裏去，不帶上她。
駱馳連忙阻止岑妮。
“妮子，這些錢是你該得的。至於我們，昨晚我隻是一時衝動，都是喝酒誤事。我隻能跟你說抱歉。”
“一時衝動？”
岑妮驟然停住了手，望著駱馳。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的。
“是。”駱馳歉然說，“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別，”岑妮抓住駱馳的手，企求地望著他，“你再住一些日子可以嗎？如果你嫌我太土，會給你丟臉，我不跟你去城裏也行。我就留在這兒，你經常來看看我就好了。你不是說你喜歡這兒嗎？我在這兒給你布置一個最溫暖最美好的家，隨時等著你回來。”
“妮子，你別傻了。我們才認識兩天，談不上什麼感情。妮子，聽我的，你拿這些錢好好生活，以後再置辦一套嫁妝，嫁個你真正喜歡的人。昨晚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怎麼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岑妮大聲說，“我不是妓，女，我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你的錢。”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方式補償你。你要的我給不了，對不起。”
駱馳收好背包，背在背上，拉開門出去。
岑妮呆呆地站在房間裏麵，她沒有力氣再去挽留駱馳，她隻能任憑兩行淚水無聲地滑下臉頰。
院內傳來父親岑岩柱憤怒的聲音：“小子，你要走？你想拋下我女兒不管？老子就知道你們城裏人靠不住。”
駱馳慚愧的聲音回答：“叔叔，對不起，我給了妮子補償。如果打我一頓能夠讓你消氣，你盡管來吧。”
“老子打斷你的腿，看你這王八蛋還能往哪裏跑。”
岑妮嚇得一哆嗦，連忙跑出房間，跑到院子裏，擋在駱馳身前。
“爸，別打了。這都是我自願的，要打，你就連我一塊打吧。”
岑岩柱氣勢洶洶拿了根粗大的棍子，正要朝駱馳打過來，見岑妮擋在他前麵，惱怒地說：“妮子，你有點骨氣行不行？這小子欺負了你，你還顧著他？聽爸的，打斷他的腿，他就跑不掉了，隻能在這兒當你一輩子男人。”
“我不要，反正我就是不要你打他。”岑妮倔強地站在駱馳麵前，就要護著他。
“你這個死丫頭，你作的賤還嫌不夠？要我不打，除非這小子跪地認錯，發誓以後老老實實跟你一起過日子，再不跑掉。”
岑岩柱將棍子用力杵在地上，怒視著不聽話的女兒，嘴裏直喘粗氣。
岑妮手伸向後方，拉拉背後駱馳的手，小聲說：“下跪就不用了，你就跟我爸認個錯吧。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會做出什麼事來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