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突然說:“我想起來了,你剛才說你的腿被砸傷了是嗎?”
駱馳回答說:“是,好象傷得還挺嚴重。這下可糟了,我們現在連走出去的可能性都很小了。”
他拉起褲腿,察看自己的傷勢。
腿上被砸中的地方有一大團烏青,破了一個小口子,有鮮血滲出來。不過傷口不大,血流得不多,已經凝固了。
駱馳忍著痛在傷處按了按,傷處很痛,痛得他呲牙裂嘴,不知道有沒有傷著骨頭。
他放下褲腿,想起來去找手機。那具屍體的模樣太慘太恐怖,他可不想讓岑寂去找。
駱馳才要起身,卻被岑寂按住了。
岑寂按著駱馳的肩頭,不讓他起來。
“叔叔,你先別動,我看看這附近有沒有治傷的藥,給你敷敷。”
“你懂得草藥?”駱馳驚奇地問。
“嗯,跟我媽學的。”岑寂回答,目光卻沒有看駱馳,而是在草叢裏麵尋找。
他找了一會,突然蹦蹦跳跳地朝上麵跑了幾步,然後蹲下身,拔起來一株葉邊帶鋸齒狀的小草。
然後他舉著小草,歡天喜地跑過來,告訴駱馳:“這株草是治傷的,我見我媽用過,不過名字我忘了。”
“小男子漢,你的記性也不怎麼樣嘛。”駱馳開他玩笑,順帶報剛才被他鄙視的“仇”。
岑寂到底是小孩子,哪裏知道駱馳這是在跟他鬧著玩,氣鼓鼓地說:“你還是瞧不起我?哼,你必須給我道歉。”
駱馳好笑地攤攤手:“我沒有瞧不起你啊,我為什麼要給你道歉?”
岑寂嘟著小嘴瞪著他,好一會,突然把手裏的草塞進嘴裏,用力地嚼。
駱馳嚇了一跳,想搶他口裏的草:“喂,小男子漢,你不會氣得吃草了吧?小心有毒。”
岑寂閃身避開他的手,嚼了一會,把嘴裏嚼爛的草漿吐到手上,不由分說拉開駱馳的褲子,要把草漿塗到他的傷處。
駱馳瞧見他手上綠油油的草漿,顏色很惡心,上麵有一些泡沫,明顯是因為他的咀嚼,沾上口水的原因,不由得更加惡心。
連忙推拒:“不用了,你不用給我治傷,呆會它自己就好了。”
“你胡說,傷口哪裏一會就好了。哼,你還是瞧不起我?”岑寂氣呼呼地說。
他離得很近,那小模樣象極了當年的妮子,駱馳又有些愣神。
就在他發愣的這一會工夫,岑寂“啪”地把手上那團綠油油的東西往他的傷處一拍,然後抹了抹。
駱馳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就想把那團惡心的東西刮掉。
腿上卻有陣陣清涼的感覺,疼痛感明顯的沒有剛才那麼厲害了。
駱馳更加驚奇:“咦,小男子漢,你這藥還真有療效啊。”
“那當然,”岑寂得意地說,“也不想想我是誰的兒子。”
“對,你媽媽是研究醫藥的。我記得她研究的領域是把中藥和西藥結合起來。不過,她會親自去采草藥嗎?”
駱馳帶著極大的興趣問,他突然想到,他可以從岑寂的口中套問到岑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