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的聲音平平淡淡的,沒有了先前的怒氣。不是她不生駱馳的氣,而是她懶得再生了。
她已經對駱馳徹底失望了,連氣都氣不起來。
駱馳理所當然地回答:“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看小寂了。”
“看小寂我自己會去看,用不著你的大駕。駱總,你下車吧,我自己可以回去。”岑妮越說越煩躁。
說是懶得再生駱馳的氣,可也不容易做到。
駱馳才不肯把車讓給她開,更不可能離開她。他現在已經惹下了滔天大禍,不可能不陪在岑妮身邊。
囑咐說:“你身體剛剛恢複,別太累,要多休息。”
岑妮氣極反笑:“駱總,你也知道我太累需要休息?你鬧得滿城風雨,你讓我怎麼休息?”
駱馳不吭聲了。
岑妮的這句話他實在無法反駁。
他今日的做法確實欠妥當,他不應該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給岑妮帶來無盡的煩擾。
可是當時,看見岑妮昏迷,他就是忍不住要關心她,忍不住要排除所有障礙,讓她得到救治。
如果不是那幫記者太過份,見死不救,如果不是夏淩風太沒用,連幾個記者都趕不走,他又何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當時,他真的是氣昏了頭,什麼都顧不得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已經鬧到這份上了,他幹脆就繼續往大裏鬧。
再想妥協已經不可能了,要妥協,除非他娶羅蔓,從此再不跟岑妮見麵。
可是,他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在意識到自己愛上岑妮之前,也許他可以不在乎愛情,為了家庭娶羅蔓。
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自己心有所屬,怎麼可能再娶羅蔓?
駱馳沉默了一會,說:“妮子,要不,我們去外麵避避。反正小寂還小,可以不上學。我們三個人去旅遊度假,當作是給你療養。”
“大少爺,”岑妮無奈地笑,“我可不象你,說走就走。我有我的事業要做,我要工作,還要學習。我一走,就什麼都沒有了。”
“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有我啊。隻要有我在,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駱馳自信滿滿地開口。
他相信,他不敢說他能給岑妮全世界,但他能給她所有的保護,給她最深的愛,給她一個幸福的家庭。
岑妮卻偏偏不領他的情:“大少爺,我不需要。我隻希望你離我遠遠的。在你沒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生活得好好的。一旦你出現,我的生活就被打亂了。”
岑妮在心裏暗歎。
駱馳大概是她上輩子結下的冤家,這輩子找她要債來了。
五年前,她遇見他,從此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再次遇見他,她的生活又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五年前,他拋棄了她。五年後,他瘋狂地要得到她。
他就是她命裏的克星。
有他在麵前,她就不得安寧,就沒辦法過上正常的生活。
駱馳已經被岑妮打擊得太多了,絲毫不介意她的話,滿不在乎地笑著說:“已經被打亂了,回不去了,不如跟我一起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