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連忙阻止他:“別,你坐後麵吧。”
探過身,替他拉開後麵的車門。
山子訕訕地縮回手,坐進車後座,關好車門。
不滿地抱怨:“妮子,為什麼不讓我坐前排?你現在混得好了,瞧不起咱了?”
“不是的,”岑妮解釋,“車子前麵放有東西,不方便。”
山子便探頭看前麵,見是一個箱子,就說:“一個箱子而已,有人重要嗎?妮子,我覺得,你變了。”
“人總是要變的。”岑妮淡淡地回答,“不過呢,我們是家鄉人,這點是不可能改變的。你別想多了。”
對於山子,她一直在心裏提醒著自己,要拿捏好距離。
不能不招待周到,畢竟他是家鄉的人,到了外地,就跟親人一樣。
但因為山子過去對她抱有那種心思,所以,她也不能跟他走得太近。
不鹹不淡的回答,讓山子心裏頗不是滋味。
到了吃飯的地方,因為要談事情,兩人要了一個安靜的隔間。
岑妮一直把箱子提在手上,不敢把它留在車上。
山子要替她提,她也不讓。
到了包間,山子奇怪地問:“這裏麵到底是什麼寶貝?你時時刻刻帶著,連碰都不讓人碰?”
岑妮哪敢說實話,撒了個謊說:“這裏麵是我的一些實驗器材和資料,對別人來說不重要,但是對我來說很重要。”
“哦,那是。”山子沒有再追問下去。
等到服務員把菜都端上來之後,岑妮問:“山子,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山子不滿的口氣說:“妮子,你真是不夠意思。我非得要有事才能找你嗎?你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張口就問事情。妮子,我看,你是真的變了。”
岑妮難為情起來,她對山子確實過於冷淡客套了些。
怎麼說,人家也是鄰居啊,從小一塊長大的。
歉然說:“對不起,山子。我這陣子忙糊塗了,一想到有事,就非得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別的。山子,你到城裏來了多久了?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山子的臉上這才現出滿意的表情。
“我來了有兩三個月了,現在在商場裏麵幫別人安裝電器,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家商場。”
“還不錯嘛,剛出來就能當上安裝師傅了。”岑妮誇讚。
她倒不是虛言客套,她說的是實話。
象山子這樣從大山裏走出來的人,來城裏之前,這些電器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哪裏談得上安裝。
當當搬運工還差不多。
山子說:“這全靠我一個遠房親戚,他早幾年出來打工,先當搬運工,後來學會了安裝電器,就當了安裝師傅。我出來以後就投靠他了,他手把手教我的。不然,我哪吃得上這碗飯。”
岑妮稱讚說:“有你親戚幫忙當然是好的,關鍵還是因為你聰明。從來沒有見過電器的人,學安裝一學就會了,很了不起了。”
山子高興起來,說話也變得眉飛色舞的。
“我親戚也這樣誇我。妮子,我覺得,我隻要好好幹,一定能混出個人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