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總,”岑妮清了清嗓子說,“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她的話讓怔忡中的駱馳也回過神來。
他事先想好了很多話,但現在真的見到了岑妮,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頓了一下,駱馳才說:“妮子,我們先吃飯吧。太晚了,不吃飯身體吃不消。你也是,一做起實驗來,連命都不要了。雖然我沒做過實驗,但我知道,中途總有可以休息一下吃個飯的時候。你別以為你這樣做是為了你的前途,要是身體垮了,什麼都沒有了。”
駱馳一說起岑妮的作息問題,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滔滔不絕。
岑妮反常的並沒有反駁他的話,她默不作聲在餐桌旁坐了下來。端起一杯水,潤了潤喉嚨。
駱馳數落她的樣子,象個批評不聽話的女兒的父親,又象是個拿大人無可奈何隻能抱怨的大男孩,很奇異的結合體,卻又結合得如此完美。
讓她有點感動,又有點想發笑。
除了駱馳,很少有人會象這樣帶著愛意地數落她。
這滋味,讓她留戀。
駱馳見岑妮沒有象平時那樣反駁他的話,也沒有用客套刻板的語氣回複,倒是愣了愣,很感意外。
他又數落了她幾句,然後讓服務員把飯菜送上來。
他自己在岑妮的對麵坐下來。
正對著岑妮坐著,離她很近,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樣子。
大概是為了方便做實驗,她的長發挽了起來,挽到頭頂,顯得非常幹練。
沒有了頭發的遮掩,她雪白的脖頸全都顯露出來,細細的,如同白天鵝般高貴。
而她的鎖骨突出,頸窩深陷,又有著烈焰般的極致性感魅惑。
但是駱馳現在無心想這些,他想到的是,她太瘦了,她需要養胖點。
目光再往上,看見岑妮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駱馳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要把她養胖點。
他沉思著的時候,服務生推著餐車,把定好的餐送了過來。
服務生退出去之後,岑妮見駱馳一直不說話,隻顧著給她布菜,忍不住又說:“你找我來,肯定是有事,你直說吧。”
“我都說了,找你一起吃午餐。你害我陪著你餓肚子,餓了這麼久,肚皮都快貼到背上了,你得陪我先吃了飯再說。喏,多吃點,吃飽了我們才有力氣算帳。”
岑妮便悶聲不語,埋著頭吃飯。她確實餓了。駱馳說得對,有什麼事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嘴裏吃著東西,心思卻全然沒在這上麵,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吃了多少。
腦子裏兜兜轉轉想到的都是駱馳的那兩個字,算帳。
他要跟她算什麼帳?怪她隱瞞真相?怪她不經過他同意就生下岑寂?
那麼他拋下她的帳呢,又該怎麼算?
他們之間的帳還算得清嗎?還有必要算嗎?
岑妮心裏纏纏繞繞的,心不在焉。駱馳卻是很滿意,因為岑妮把他布給她的菜全都吃掉了。
這才象話嘛,駱馳滿意地笑。他想,也許,以後每天他都應該如法炮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