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岑妮淡淡地問。
相較於駱馳的激動與幸福,她的表現顯得過於冷淡。
駱馳心中又產生了絲絲的不足。
“所以,”他說,“我後來才會誤會你,以為你和你爸對我設了局。”
“說到底,還是你骨子裏瞧不起我們,認為我們為了這點子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包括賠上自己的貞節,是吧?”
岑妮說到後來,情緒終於有了點小小的激動。
這五年來,她從剛開始對駱馳的怨恨,發展到如今對他的淡泊,這其間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再執著於過去。
為了那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把自己未來幾十年的好心情都搭進去不值得。
不管怎麼說,他給了自己岑寂,給了自己這樣好的一個禮物,功與過就相互抵消了吧。
她真的以為,她可以以平常心對待駱馳。
可是,現在,這個負心的男人就在她麵前,向她懺悔,向她道歉,她心上的防線終於被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壓抑在心底的不滿也終於小小地渲泄了出來。
駱馳急切地解釋:“才不是。我不是瞧不起你,正好相反,我是太在乎你。你知道嗎,有時候過於在乎一個人,才會因為她而喜而怒。如果換作別的女人,即使真的對我設了圈套,可能我隻會一笑而過,過後就把那事忘了。因為是你,我才會生氣,才會對愛情絕望,才會答應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你在乎我?”岑妮象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新聞一樣,“我那時候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山野丫頭,不會打扮,皮膚也曬得很黑,沒有氣質,什麼都沒有。你才跟我處了兩天,怎麼可能在乎我?”
她壓根就不相信駱馳會對那時候的她動了感情。
那時的她,現在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太幼稚太淺薄。駱馳是個見過很多世麵的人,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時的她?
她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呢。
駱馳想解釋,想了想,卻沒有解釋,而是反問岑妮。
“兩天為什麼就不能喜歡上一個人呢?那麼,你也隻跟我認識了兩天,不對,還不到兩天,為什麼你就會送給我同心果呢?不到兩天,對那個人一點都不了解,你就敢奉上自己的一輩子。為什麼我就不能在兩天的時間喜歡上一個純潔自然的山村女孩呢?”
岑妮被他反駁得啞口無言。
他說得對,她可以在不到兩天的時間,把自己的後半輩子賭給他,為什麼他不可以喜歡上她呢?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駱馳那時候說過的話。
他說,城裏女孩的美都是化妝化出來的,而山裏女孩自然大方,一點都不輸給她們。
他還說,他真想永遠在那兒住下去,再也不離開。
不過,這些話也許就隻是說說而已吧。
就如我們去什麼地方旅遊,流連忘返,但最終誰也不會真的留在那個地方,終是要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