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真是太緊張太敏感了,可能羅蔓還沒上來吧。
她怎麼可能一時半刻等不到,就跳樓輕生呢?
駱馳靜靜地站在欄杆旁,眺望著遠處街市的夜景。
今夜月色很好,夜空沒有浮雲,卻因月色朗朗,倒顯得星空疏了。
遠處一幢高樓矗立,不僅因為樓高,還因為那幢樓所在的地勢很高。
那幢樓駱馳很熟悉,正是他前些日子每晚住的酒店。
那些日子,他時常站在酒店房間的露台上,望著岑妮和岑寂所在的方向。
今夜,他正好又對著那個方向,隻不過隔了更遠的空間,還隔了一座高樓。
駱馳拿出手機,給岑妮打了個電話。
“參加完宴會了?”岑妮問。
“剛吃完飯,”駱馳回答,“現在還有點應酬,再過一會兒就回去。你和小寂在家?”
“嗯,我在跟小寂講道理呢。他對你昨晚的行為很不滿。”岑妮好笑地說。
昨晚,岑寂執意要擠在駱馳和岑妮中間睡,兩個大人拿他沒辦法,隻好讓他睡在中間。
駱馳摟著他柔軟的小身子,覺得挺新奇挺愜意,他從來沒跟小孩子一起睡過覺。
嗯,跟兒子來點親子行動也不錯。
可是岑寂卻不幹了,拚命朝岑妮身邊擠,並且把他的手拔拉開,不讓他碰。
看看親密擁抱在一起的母子倆,再看看孤零零的自己,駱馳醋意頓起,從岑妮懷裏把岑寂抓了過去,要跟他好好講講道理。
哪有男孩子老是霸著媽媽不放的?
等到抓過去一瞧,駱馳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小孩子入眠容易,就這一忽忽的工夫,岑寂已經睡著了。
瞧著他嬰兒肥的小臉,微微嘟起的嘴,駱馳忍不住親了一口,然後把他抱起來,送到他自己的小床上去。
媽媽是他抱的,他才不會讓給他,就是兒子也不讓。
今早,駱馳特地早起,跑到岑寂的小床上,看他睡醒了之後,揉著眼睛四處瞧的迷糊樣。
岑寂發現自己躺在小床上,而不是媽媽的床上,極度詫異。
駱馳騙他說:“小寂,你昨晚把小床拋棄了,它傷心了,施了魔法把你轉移過來,結果魔法施過頭了,連我也被它一道轉移過來了。你的床太小了,我的手和腳都伸不開,害我隻能蜷著身子,腰酸背疼的。”
岑寂才不相信他的話,大聲說:“你胡說,床才不會施魔法。”
“不然,我們是怎麼過來的?”駱馳跟他裝糊塗。
“哼,肯定是你把我弄過來的。你別想騙我。”岑寂一幅我才不會上當的模樣。
駱馳突然大叫了一聲,說:“哎喲,我的肚子好疼。昨晚你睡覺不老實,老是踢我,把我肚子踢壞了,不行了,我得去找醫生看看。”
岑寂頓時緊張起來,要掀他衣服看。
“真的?我踢得很重嗎?讓我看看。對了,我媽媽就是學醫的,你讓她看看。”
駱馳捂著衣服不給他看。
“肚子傷到裏麵了,你媽媽光靠眼睛怎麼看得出來。肯定得去醫院透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