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豈會不明白,所謂的洗臉喝水雲雲,不過是托辭。
這小兩口就是想到沒人的地方,好好溫存溫存,說點知心話。
駱馳扶著岑妮,到了岑家,把沉重的行李放下來。
岑妮已經五年沒有回過家,她跨進門,一步步地走,一步步地看。
家裏還是老樣子,跟五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
五年來,一直隻能在夢中出現的地方,她終於又可以親眼看到了。
駱馳沒有打擾她,隻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
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關懷,不是安慰,更不是祝賀,她需要的是無聲的陪伴。
岑妮最後來到自己的房間,她曾經住過十八年的房間,曾經跟駱馳共度過一晚的房間。
房間也還是老樣子,整理得很潔淨,沒有長時間沒有住人的特殊的異味,可見經常有人來照顧這個房間。
床上換了暫新的用品,在在表示著對她回家的歡迎。
岑妮在房中站了好一會,眼角又沁出了淚珠。
駱馳把她攬進懷裏,擁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妮子,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場。”
岑妮的眼淚頓時就決堤了,噴湧而出,浸濕了駱馳的肩。
她已經很久沒有象這樣哭過了。
當初帶著岑寂,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哭過。
仿佛五年的淚水全都積攢到了今天,要全部跑出來。
過了好久,岑妮才漸漸恢複了平靜。
“對不起,妮子,都怪我當初太衝動。我不該一醒來就對你發脾氣。不然,這五年你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駱馳說。
“好了啦,”岑妮嗔怪,“這些事不是都說清楚了嗎?幹嘛又來解釋。那事我也有責任的,沒跟你說清楚。你還嫌我今天哭得不夠多,不夠丟臉,又要來招我的眼淚,是吧?”
“不是不是,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
駱馳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這兒沒有別的人在,他不用顧忌什麼。
見臉上還有點淡淡的淚痕,忍不住便低下頭,把淚痕吻掉。
吻過之後,舔舔唇,唇上鹹鹹的,眼淚的味道。
“妮子,你還記不記得,第一個晚上,我半夜敲你的門,讓我帶我去山上。你那時候對我可戒備了。”
駱馳回憶著當初的情形。
岑妮回想起那一幕,也不禁微笑了。
“能不戒備嗎?你一個男孩子,大晚上的敲女孩子的門幹啥?沒踹你一腳算好的。”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
駱馳見逗得岑妮笑了,便引開她的注意力,不再惹她回想起那些傷心往事。
兩個人在房裏呆了好久,直到岑風小心地走進家門,在院子裏麵喊:“姐姐,姐夫,宴席開始了,你們快點去吧。”
“哦,好,我們馬上就來。”岑妮在屋內答應,然後拉著駱馳走了出去。
岑風還在院中,見他們出來,臉上飛過一片紅暈。
岑妮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以為他們在屋子裏麵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禁瞪了他一眼。
駱馳問:“岑風,你中學快畢業了吧?將來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