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馳一聲不吭把鼠標插到電腦上,然後打開文檔。
果然如假岑妮所說,文檔是加了密的,需要輸入密碼才能打開。
假岑妮早料到這點,根本沒有阻止他的行動,神情自若袖手旁觀。
駱馳丟下鼠標,哼了一聲說:“打不開也無所謂,反正日記的內容我基本上都看了,剩下一點點,不看也罷。”
假岑妮一手托腮,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斜睨了駱馳一眼,說:“原來,我跟你是這種關係。我們還沒有結婚,還算不上是夫妻。今晚你不能睡在這兒。”
“你不認為你應該討好我嗎?你的日記把你所有的齷齪心思都暴露了。”
駱馳惡狠狠地說,絲毫不給假岑妮留情麵。
假岑妮不屑的語氣說:“我為什麼要討好你?你都破產了,還擺這幅臭架子,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倒是奇怪,你都看了日記,為什麼還賴在這兒不走?你不是應該很生氣地摔門出去,從此以後再不理我嗎?”
“我是很想出去,但念在我們畢竟做了一陣夫妻的份上,我想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失了憶,沒法工作,無依無靠,還有個孩子需要撫養,你怎麼辦?所以,隻要你痛改前非,我還是可以跟你在一起,當以前這些從來沒有發生過。”
假岑妮驚訝地看著他,喃喃說:“這世上還有象你這樣癡情的男人?真是不可思議。”
她想了一陣,微微擺了擺頭。
說:“如果我剛醒來就看到這些日記,而它們又沒有被你看見,也許我可以繼續欺騙你,跟你走下去。但是現在,你覺得你心裏那道坎當真過得去嗎?你當真可以不在意嗎?算了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的生活我自己會想辦法,你用不著瞎操心。”
她這回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條理清晰,沒有如先前那般輕佻,倒有幾分真正的岑妮的風采。
駱馳沉默地看著她。
假岑妮躲不開他的目光,竟顯得有些局促。
她嗔怪說:“你幹嘛呀?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因為,我對你還有一點感情在。”駱馳說,“如果我說,其實我沒有破產,我願意讓時間慢慢地把過去都帶走,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不願意。”假岑妮馬上一口否決,絲毫未留商量餘地。
駱馳眼眸暗了暗,似有慍怒之意,又似別有深意。
但是他並沒有發作,隻是淡淡地說:“你最好再好好想一想,再好好了解一下我的家庭背景,看我是不是值得你依靠的人,或者說,是不是值得你動心思的人。今晚我到外麵去睡,你不用戒備我。”
駱馳說罷,轉身出去。
他聽見身後假岑妮在小小聲說:“這個人真是個怪人,都這樣了還纏著我不放。嗯,原來我以前是個女強人,過得那麼辛苦。唉,何必呢,自由自在地玩多好。”
駱馳離開這套房子,來到樓下,仰麵望了望那扇熟悉的窗戶,那扇曾經一直給他帶來溫暖和幸福感覺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