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把自己遮擋得太嚴實,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岑妮認不出他是誰。
現在,這個人就站在她麵前跟她說話,她更加確信,她一定在哪聽過這個聲音。
口罩男說:“岑小姐,我們是來救你的。你被關在這兒好幾天了,我們好容易才找到你。”
“救我?”岑妮望著他的眼睛問,“既然是來救我的,為什麼你不敢把口罩取下來讓我看看?”
口罩男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快走吧。呆會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仔細跟你說。”
岑妮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行動很詭異,偏不肯跟他走。
“這兒沒有別的人,你把口罩摘下來讓我看看,不然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男人焦躁起來,不耐煩地說:“叫你走你就走,不走也得走,哪那麼多廢話。”
說著,伸手過來,抓住岑妮的手臂,就要把她往外拖。
岑妮這下再無懷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來救她的。
她要是跟他們走了,那便是從狼窩進入虎穴,更加危險。
可是,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反抗得了?
既是如此,不如不要反抗,走一步算一步。
岑妮腦中飛快地轉著念頭,叫道:“你別拉我,我自己走。你把我拉痛了。”
口罩男放開了她,說道:“這就對了,快走。”
岑妮跟在他身後,走出房間,穿過走廊和院子,一直來到大門外。
她這是第一次走出這個院子的大門,第一次看見外麵。
隻見門外是一片地,地裏長了很多植物,隻是夜色太濃,她看不清長了些什麼。
隔著這片地,遠處有影影綽綽似乎有一些別的屋宇。
岑妮放棄了呼救的念頭。
那些房子離得太遠,他們就算聽見了她的呼救,也來不及救她。
因為,就在離院子大門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小車。
口罩男把岑妮朝小車的方向推了推,說:“到車上去。”
“你幹嘛推我?我自己會走。”
岑妮懊惱地叫,聲音很大。終歸,她是希望遠處屋宇內的人能聽見她的聲音,察覺不對勁。
就算他們不來救她,能留下點線索也是好的。
遠處的屋子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口罩男不耐煩地又推了她一下,說:“你不是會走嗎?怎麼還不走?”
他就站在岑妮身後,離她很近。
岑妮突然一轉身,伸手抓住他臉上戴著的口罩,用力扯下來。
一張年輕的臉暴露在星空下。
雖然光線很暗,但因為岑妮離他很近,而且眼睛適應了黑暗,所以仍是看清了他的臉。
“你是駱馳的手下?你叫,叫,對了,舒寒,你叫舒寒是不是?”
岑妮驚訝地指著他叫。
看到這張臉,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了,因為他的確是她認識的人。
岑妮到駱馳的公司去過幾次,碰到過舒寒。
記得有一次,她正坐在駱馳的辦公室內,舒寒抱著一堆材料來找駱馳。
駱馳當著她的麵跟他討論,她依稀記得,駱馳是叫他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