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岑妮幹脆挑明了問。
賈江波回答得依然很模糊：“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隻要你上了這船，你的過去都不重要了。任何女人到了這船上，她的命運就會被改變。”
“這麼說，你的確知道我是誰，為什麼會到這船上來？”
岑妮從他的話語裏麵推測。
賈江波擺擺手說：“你別問了。你吃點飯，好好休息吧。今晚應該不會有人來侵犯你，你安心休息。”
岑妮見他又想走，急忙說：“我想跟你談一個生意。”
“什麼生意？”賈江波聲音平淡，毫無起伏。
他的身體語言仿佛在說，岑妮已經淪落到這份上，根本就沒有跟他談生意的資格。
岑妮不理會他的態度，說：“你們冒險帶我偷渡，不過是為了金錢。如果我能給你們更多的錢，你們能不能放了我？”
“不能。”賈江波馬上就拒絕了她。
“為什麼？”岑妮忍抑著怒火問。
賈江波說：“你出不起價錢的。”
“你都沒開個價，你怎麼知道我出不起？”岑妮不服氣地問。
連價都不開，這還怎麼談生意？
賈江波微微搖了搖頭，說：“你吃飯吧。”
再不理會她，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口又傳來門鎖與鑰匙碰撞的響聲。
岑妮在屋子裏麵叫：“你不要以為我被人弄到這兒來就一無所有了，要不，你叫烏老大來跟我談。你們不就是為了利益嗎？我能賣多少錢？不如換贖金更劃算。”
賈江波沒有回答她。
門鎖的響聲消失了，然後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遠去，最終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岑妮心情極其鬱悶，她拿起食物，一邊吃一邊思索這件事。
這是艘偷渡船，這點應該沒錯。偷渡船要開幾十天，這麼說，他們是要遠度大洋，把她送到遙遠的國度去。
他們把她送到那邊去幹嘛？
賣了她？可是為什麼不肯讓她贖回自己？
岑妮思來想去，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夥人隻做買賣人口的生意，不肯做綁架要贖金這種事。因為要贖金存著極大的風險，若是處理得不好，極有可能會被抓捕。
所以，他們寧願少賺點錢，也要把她偷運出去賣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要他們把她賣掉，他們不敢不聽從。
那個人是誰？是駱馳嗎？
想到後麵一種可能性，岑妮不由得黯然神傷。
舒寒的話，她不願盡信，卻又找不到理由推翻。
岑妮在惆悵中度過了一晚。
賈江波說得沒錯，這一晚沒有人來打擾她，她安心地休息了一個晚上。
這個船艙依然狹小黑暗，好在裏麵有一張床可供她睡覺。
當晨光從船艙上方的一扇狹小的窗戶內透射進來的時候，岑妮起了床，搬過一個凳子，放在窗戶下方。
窗戶太高，她夠不著。
她站在凳子上，窗戶的下麵剛好到她脖子的位置，讓她勉強能夠看到外麵。
如果要想看到更多的風景，就得踮起腳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