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風撥通了電話,說:“老師,你好,我是岑寂的家長。他媽媽有事找他,可以讓他聽聽電話嗎?”
過了一會,夏淩風把手機遞給了岑妮。
岑妮連忙抓過手機,放到耳邊,緊緊地貼著,生怕手機離的距離遠了,會讓她聽不清岑寂的聲音。
手機裏傳來熟悉的嘈雜的聲音,有小朋友們的說話聲,還有音樂聲,猜想這是教室裏麵的電話,小朋友們正在上課呢。
老師大概是去叫岑寂了,除了這些雜音,手機裏沒有別的聲音。
岑妮緊張地等待,這一會會時間,她卻覺得十分漫長,漫長得象是比她在船上呆的那些日子還要漫長。
終於,手機裏麵傳來了岑寂的聲音。
“媽媽,是你嗎?”
聲音怯怯的,不太確定又有些害怕的樣子,不過確實是岑寂的聲音。
岑寂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過話,岑妮不由得有些心酸心疼。
“小寂,是媽媽,是媽媽在跟你通話。小寂,這些日子,媽媽沒有陪你的日子,你過得還好吧?”
“嗯,我還好。媽媽,你終於記得我了?你去哪裏了?你到底是去治病了還是跟人私奔了?”
岑寂的聲音委委屈屈的,而且不再如過去那般活潑,讓岑妮恨不能馬上飛過去,把他抱在懷裏安慰。
“小寂,媽媽沒事。你為什麼說我終於記得你了?我怎麼會不記得小寂呢?你是我兒子呀,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忘了你的。”
岑妮對岑寂的說法感到非常驚訝。
岑寂說:“你不是失憶了嗎?你失了憶,什麼都不記得。駱叔叔說,他送你到國外治病了。他媽媽說,你是跟人私奔了。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久不給我打電話?”
岑妮心頭疑惑不已。
岑寂的話裏象是包含著很多的意思,需要她一點點來理清。
“小寂,你怎麼又叫駱馳駱叔叔了?他,他對你還好嗎?”
岑寂倔強的聲音說:“他又不是我爸爸,我幹嘛要叫他爸爸?”
岑妮心中陡地一沉。
駱馳竟然告訴岑寂,他不是他的爸爸?他怎麼可以這樣?他不知道這樣說會給小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小寂,媽媽聽不太懂你的話,你可不可以跟媽媽說清楚一點?我失憶是怎麼回事?駱叔叔為什麼又不是你爸爸?還有,送我出國又是怎麼回事?”
岑寂便一五一十地告訴岑妮。
“你出了車禍,醒來後便誰都不認識了,連我都不認識。後來,你突然就不見了。爸爸,哦不,駱叔叔,他說他送你到國外治病了。後來,他媽媽找上門來,跟他大吵了一架,說我不是他兒子,又說你跟別的男人私奔了,叫他不許再見我。”
岑妮約略聽懂了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曾經失憶過?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記得?
或許,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她又恢複了記憶,隻是失憶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記憶又消失了?
從醫學角度來看,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確實有這樣的案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