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非常清楚夏淩風說這話的意思,他是說,如今,他變成了一個成熟懂得擔待的男人,他知道怎麼讓她幸福快樂。

這話若是放在半年前說,岑妮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

可是現在,她的心情卻很複雜。

她還沒有從駱馳給予她的傷害中走出來,怎麼能輕易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而且,即便是換到半年前,她肯答應夏淩風,更多的是為了報恩,而不是愛情吧。

“夏總,”岑妮遲疑了一會說,“我明白你的心意。對不起,我暫時沒辦法給你回答。我現在心裏很亂,我還沒辦法把駱馳從我心裏趕出去。而且,我現在懷著他的孩子,我的心我的身都被另一個男人霸占著。這對你不公平。”

“沒關係,”夏淩風急促地說,“妮子,你的所有經曆我都知道。我們都是過來人,我能體諒你。我不會在乎這些的,我可以幫助你從陰影中走出來,可以同你一道把孩子撫養大。其實,我更希望有我的幫助,你能早點挺過來。”

岑妮緩緩搖搖頭。

“不,這些事我要自己來理清。婚姻是需要雙方承擔責任的,我現在還沒辦法擔起這個責任。我不能老是靠著你,什麼事都靠你,你為我付出得夠多了。你給我點時間吧,讓我好好想想,好嗎?”

岑妮說得如此誠懇,夏淩風沒辦法不答應,不忍心再逼她。

隻好說:“好吧。妮子,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想,怎麼樣對兩個孩子好,對你自己好。時間不早了,你進去休息吧。明天見。”

“嗯,明天見。”

岑妮跟夏淩風道別,進了她居住的小屋。

她渾身乏力躺在床上,軟成了一癱爛泥。

她足足用了兩天時間,才終於鼓足勇氣給駱馳打電話,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樣也好,從此她就徹底死了心。

隻是岑寂,這件事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吧。

岑妮想到岑寂,便覺得心酸,覺得愧疚,她對不起孩子。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早上,岑妮沒精打采起床,勉強吃了點早飯,喝了莫尼為她熬製的保胎藥,然後又回到床上休息。

躺在床上,嘴裏還殘留著保胎藥的苦澀滋味。

她嘲弄地想,孩子的父親都快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她卻還在保胎,保住這個胎有意義嗎?

心情陡然變得很糟,糟透了。

岑妮再也無法躺下去,她悄悄地起床,披上外衣,站在窗前看窗外的風景。

窗外跟她想象的一樣美。

高大的香蕉疏疏落落站在窗外的綠地上,伸展著肥大的葉子,擋住了天空刺眼的陽光。

連透過葉子吹進來的風都變得清幽了。

再遠處,透過葉子間的空隙,可以望見層層疊疊的叢林,綿延不斷,伸展到天邊。

這座小樓的地勢較高,視線可以到達很遠的地方。

岑妮撫摸著木製的窗框,莫名的就想起了曾經跟駱馳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