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風放緩和了聲音,說:“江波,我並沒有成心想欺騙你,我一直是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如果我真是你說的那種人,當年在霍霍部落,我是有機會讓你完蛋,把所有的鑽石都獨吞的。你說是不是這樣?”
夏淩風的這句話直直地擊到了賈江波的心坎裏。
他的心思不由得開始動搖。
是啊,當年,夏淩風隻要把他也出賣了,就可以獨吞所有的鑽石,而且永絕後患。
他沒有對自己下手,說明他還是把自己當兄弟的吧。
而且,他連岑妮這件事都肯放心交給自己,說明他是信任自己的。
夏淩風見賈江波臉色漸漸和緩,沒有剛才那般扭曲難看,知道自己說動了他的心。
於是又勸:“江波,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至於岑妮,我也是沒法子之下做出的無賴選擇。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我隻能對她加倍的好,以彌補我的過錯。你對她的感情肯定沒有我深,我敢保證能帶給她幸福,但是你不能。所以,江波,別再鑽牛角尖了,這事我們和平解決,好嗎?”
他的聲音很柔和很入耳,賈江波心頭陣陣動搖。
他該相信他嗎?他還能相信他嗎?
夏淩風從包裏掏出支票,填好,扶著沙發站起身,把它交給賈江波。
“江波,這些錢給你。這不是私舍,而是感謝,感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你可以用它作成本,重新開始你的事業。一次失敗,不等於以後也會失敗。曾經,我做生意也失敗過,但是我現在不是照樣成功了嗎?你一定能行的。”
賈江波接過支票,看了看,沒有收下,也沒有退還給夏淩風,顯然十分猶豫。
夏淩風說:“我還有很多事要辦理,我先走了。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見賈江波沒有反應,他轉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賈江波叫住他,“夏淩風,我想問你,你對岑妮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你是真的喜歡她本人,還是把她當作了程靜秋的替身?”
夏淩風沉默了一會,回答說:“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對她有好感,是因為在她身上,我看到了靜秋的影子。所以,我從來也沒有向她表露過我的感情,因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對她負責。雖然,我很希望她成為我家的女主人,從她住進我家不久,我就有這個原望了。便是後來,我漸漸發現,我喜歡的是她本人,是她,而不是靜秋的影子。”
“哦?你什麼時候發現這點的?”賈江波問。
夏淩風閉了眼,他似乎又看見了斜靠在薔薇花架下的那個沉睡的女孩。
“就在前不久吧,”他囈語般說,“那天,因為醉酒,我對她,嗯,我強吻了她。起初,我以為她是靜秋,但在抱住她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清醒了,我知道我抱著的那個女孩是她,可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吻了她。從那時起,我就看清了我的內心,原來我喜歡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