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雄丟下了手中的牌,攤攤手說:“你都沒錢了,算了吧,我們不玩了。”
“不,我不甘心,我一定還能再贏回來的。我要回本,我不能就這樣回去。我要是回不了本,我老婆一定會對我死心的,她一定會帶著兒子離開我。”
盧翔升想到妻兒都離他而去的淒慘場景,心頭惶恐異常。
他全然忘了跟李騰雄賭博的初衷,全然忘了他們本來隻是想單純地較較技。
他隻知道,他要是就這樣回去,他會落個什麼樣的下場。
李騰雄嗤笑道:“你的房子,你的股票,你未來將得到的收益全都在我這兒了,你還能拿什麼來跟我賭?”
他的幾個手下也跟著他嘲笑盧翔升。
“哈哈,沒有賭本,誰還跟你賭?你以為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願賭服輸,輸了就是輸了,要象個男人的樣子。”
“其實呢,你也不是完全沒有賭本,你還有一樣東西可以拿來回本。”
盧翔升聽到最後這句,眼睛陡然一亮。
他連忙抓住那個人的手,血紅著眼問:“什麼東西?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
那個人笑著說:“你不是還有老婆孩子嗎?聽說,你老婆很漂亮,你兒子也挺可愛。你可以用他們來賭啊。”
原來是這個。
盧翔升把頭搖得象拔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我不能拿他們來賭。”
的確是有很多人輸得沒本的時候,把老婆孩子都押了出去。但是他不能,他舍不得妻兒。
與其拿他們來當本錢,他更寧願砍下自己的雙手。
那個人勸他說:“反正你現在已經把家底全都輸光了,你這樣回去,他們肯定不會再認你了。不如把他們押上,說不定還能回本。”
盧翔升仍是搖著頭:“不行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李騰雄冷眼看了他們一會,突然把麵前的所有東西往前一推,包括盧翔升寫下的那些欠條,一骨腦兒推到了桌子中間。
撂下話說:“這樣吧,幹脆我們來個痛快的。你用你老婆兒子做抵押,我把所有這些全都押上。隻要你贏了,你就可以把所有的財產全部拿回去,你仍然可以過著你體麵的生活。”
盧翔升看著桌子中央那些他輸出去的東西,他的所有財產,他的名譽,他家庭的幸福,全都在這上麵了啊。
他猶豫了一陣,狠命地咬著牙,重重地一拍桌子說:“好,就照你說的做。”
李騰雄拍著掌說:“這就對了,咱們是男人,就要象個男人的樣子。”
他的一個手下馬上拿了紙筆過來,放在盧翔升麵前的桌上。
盧翔升抓起筆,在紙上飛快地寫著,象是生怕自己反悔似的。
他很快寫好了一張抵押的條子,扔掉筆,站起身,拿著它,手微微地抖。
他抹掉腦門上沁出的冷汗,卻遲遲不敢把這張紙條押在桌上。
他很清楚,一旦押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盧翔升站在賭桌旁,天人交戰了好一陣,終於一閉眼,把那張紙拍在了桌上。
“我們再來賭,最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