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與其說是被打開的,不如說是被撞開的更確切。
盧翔升聽見外麵有嘈雜的聲音傳來,但是他腦袋混沌一片,什麼也聽不清楚。
他先前跟李騰雄賭博,花了太多的時間,而且一直緊繃著神經,弄得整個人精疲力盡。
還沒能得到充足的休息,接下來又遭受了重大的刺激。
家產輸得精光,妻兒拋棄他離去,剩下他索然一身,一無所有。
好容易找到可以暫時落腳的辦公室,卻又有“鬼”來向他索命。
疲憊、分離以及驚嚇,分分秒秒啃噬著他,讓他沒辦法象個正常人一樣思考。
聽見門外的嘈雜聲,他全然辯不清自己現在處身的位置,不明白自己應該怎樣做。
他隻是憑本能將自己朝後縮,縮到了不能再縮的角落。
頭側仿佛有什麼東西垂在了臉畔,軟軟的,他隨手扯下來,蒙住了自己的臉。
因為,他看見門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來的人似乎還挺多,頓時把小房間擠滿了。
“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是盧翔升,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他雙手捂著臉,甕聲甕氣地叫。
“盧翔升?”他聽見有人在說,“是盧醫生?盧醫生怎麼會跑到這兒來?這是女更衣室呀。”
“這真的是盧醫生嗎?不會吧,看起來倒象是個精神病。”
“咦,他,他把誰的衣服蒙到臉上了?盧醫生怎麼會有這種怪癖?”
盧翔升捂著臉瑟縮著,他總算是把這些話聽進了耳中,但思維卻很遲鈍,半天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意思。
他想了好一會才想到,這些人說話的口氣挺和善的,莫非他們不是那女鬼以及她的同伴?
他緩緩地放下捂著臉的手,驚恐的雙眼打量著麵前的這些人。
一張張麵孔在他麵前晃悠,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你們,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看我?”他沙啞著嗓子問。
麵前的一群人頓時又炸開了鍋。
“盧醫生,當真是盧醫生。盧醫生,你怎麼了?怎麼會呆在這兒?”
“盧醫生,你不認識我們了嗎?你,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盧醫生,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們送你去瞧瞧。”
“盧醫生,你怎麼能不記得我呢?我是小言啊,因為你,我才能到這兒來工作。”
盧翔升頭腦昏昏沉沉地聽著他們說的話,雖然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聽到了耳中,卻怎麼也理解不了它們的意思。
但是最後一句話,他卻聽懂了。
這是誰?她是因為他才進到這兒來?
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她是五年前那個女孩嗎?昨晚那個女鬼說,那個女孩也要來找他,要拉他去下麵理論。
她這是來了嗎?
盧翔升驚恐地大叫:“不,不是我,你別找我,你的事不能怪我。我是盧翔升,我不是盧,不不,我不是盧翔升,你們認錯人了。”
他這話一出口,麵前的人全都露出又驚恐又疑惑的神情。
小言試探地問:“你不是盧翔升醫生?那麼,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