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表現這麼反常,原來是家庭出問題了啊。他還有別的親人嗎?”院長恍然大悟的口氣說。
院領導為難地說:“他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他又沒有兄弟姐妹,好象沒有近親了。”
“這可麻煩了,”院長思索著說,“要不,你再查查,看離他最近的親戚是誰。實在不行,就推給他老婆去。”
“是。”
院領導答應著,準備去調查。
就在這時,盧翔升接到了門口保安隊長的電話。
保安隊長稟報說:“院長,盧醫生發了瘋似的跑到大門口。然後有兩個年輕人過來,說是他的遠房表弟,他妻子叫過來幫忙的。他們已經把盧醫生帶上一輛車,帶走了。”
“知道了。”
院長放下電話,對院領導說:“不用調查了。盧翔升已經被他的遠房表弟帶走。這件事就這樣吧,你去好好考慮一下,找誰接任盧翔升的位置比較好。”
“是。”院領導說。
盧翔升的確是被兩個年輕男子帶上了車,帶走了。
但是這兩個人他並不認識。
他的神智還不是十分清晰,他聽見小言說要帶他出去,嚇得不輕,隻想著逃出去。
他在心裏認定了小言就是五年前的那個女孩,認定了她是來找自己報仇的,要帶他到“下麵”去。
他哪裏肯跟她走。
他要逃,逃得越遠越好,逃到一個她找不到他的地方。
他跑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幾個保安攔住了他,跟他說著什麼。
他頭腦昏沉,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
他感到大腦象是供應不了足夠的血液一樣,讓他感到很疲倦,很想閉上眼睛躺下來睡上一覺。
就在迷迷糊糊間,他看見兩個年輕男子走過來,一邊一個架住了他。
他們好象跟那個保安隊長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被架上一輛車。
坐上車後,脖頸處突然一痛,然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盧翔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病房當中。
這樣的環境他太熟悉,雪白的屋頂,雪白的牆壁,鋼架床,床上鋪著藍條紋的床單,被子也是同樣的藍條紋。
這一切看上去太熟悉,熟悉得就象他經常會去巡查的病房。
對了,這一定是病房。
他怎麼會到這兒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睡了一覺的原因,他現在腦子清醒多了,不再象早上那般迷糊瘋狂。
他坐起身,想弄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才剛坐起來,就見一張極其怪異的臉探到他麵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
他嚇得“啊”地發出一聲驚懼的叫聲,朝後退去。
那人見他害怕,拍著手笑:“哈哈,太好玩了。這隻小兔子好有趣。”
盧翔升這時才發現,原來這間病房一共有四張床,每張床上都有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
其中一個麵容瘦削的男子默默地看著天花板,口裏念念有辭。
另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卻怒目圓瞪著他身邊這個拍著手笑的人,爭辯道:“他不是小兔子,他明明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