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驀地一動,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感到自己的脊背似乎變得僵硬了,挺得筆直筆直的。

她望著直升飛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盯著眼睛發酸。

她一直覺得今天的氣氛很奇怪,好象所有的人都以她為中心。父母甚至眼含熱淚,象是當真在嫁女兒一樣。若說隻是表演,這表演未免也太逼真了。

他們一定向她隱瞞了什麼。

直升飛機很快來到了眾人的頭頂上。

村長早就把人疏散開了,給直升飛機留下了足夠的停落空間。

直升飛機穩穩地停在了山頂上。

早有準備的村民們連忙把紅地毯抱過去,鋪到地麵上,從直升機的機艙口一直鋪到岑妮腳下。

紅毯的兩邊站滿了人,有人還揚起了花瓣。

風飄過,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如同一個個小精靈,調皮又可愛。

機艙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大一小兩個人來。

兩個人也都穿著大美村傳統的服裝,高的那個一身寶藍色的服裝,上麵也繡上了繁複的花紋。衣服的製式,上麵的繡飾,同岑妮的正好相配。

若說岑妮的是新娘裝,那麼,穿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就是新郎裝了。

岑妮看見他們,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這父子兩人在搗鬼。

駱馳故意裝作不理她,不原諒她,岑寂故意說以後要跟爸爸在一起,原來都是騙她的,隻為了最後帶給她這個驚喜。

哼,他們騙得她好苦。

那一刻,岑妮真想回整一下他們,好好給他們一個教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捉弄她。

可是,在看著紛飛的花瓣中朝她走來的駱馳的岑寂時,她的一顆心卻早融化了。她不想回整他們,她隻想和他們在一起。

經過了生離死別,還有什麼比在一起更重要呢?

駱馳從一下飛機,目光就一直定在岑妮臉上。

他終於可以把她帶回家了,在騙岑妮的這段時間內,他內心比岑妮更加煎熬。其實,在拋下岑妮獨自踏上飛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後悔了。

可是,已經走出了這一步,他不能不把戲演完。

駱馳來到岑妮麵前,執起她的手,單膝跪下,把結婚戒指舉到她麵前,請求說:“妮子,嫁給我好嗎?”

岑妮想假裝板著臉,裝作生氣的樣兒,可是她怎麼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漫出了眼眶。

駱馳說:“對不起,妮子,其實我從來沒有生你的氣。知道你還活著,好好的沒事,就是我最大的滿足了。我不該欺騙你,以這種方式欺騙你。你不知道,看到你難過,我心裏比你更難受呢。”

岑妮捂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駱馳誇張地歎著氣說:“你不肯嫁給我?好吧,隻好我嫁給你了。你看,我們在你的家鄉舉行婚禮,完全按照你們家鄉的傳統來進行。那就算我倒插門好了,反正兒子也隨你姓了。以後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任由你差遣,這樣可以不生氣了吧?”

岑妮又好氣又好笑,接過戒指,把駱馳拉起來。

“好,既然以後你要聽我的,就先起來,把戒指給我戴上。”

岑寂拍著手叫:“太好嘍。媽媽,你知道爸爸送給我的禮物是什麼嗎?”

“是什麼?”岑妮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