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樓上的書房中,酒香四溢,兩位老人對坐在書桌前,桌上沒有漲人見識的書籍,有的隻是那賣相十足的菜肴。
周叔夾起一隻蒸螃蟹,放在劉叔碗裏,笑說:“老哥,你最喜歡吃的螃蟹。”
“嗬嗬,那我就不客氣了,”劉叔隨即掰開通紅的蟹蓋,回道。
周叔輕輕放下筷子,問道:“老哥,我看你麵色萎黃,你最近肝病又複發了?”
劉叔放下蟹蓋,搖了搖頭歎道:“前幾日我門下有兩個後生隕落了,心中煩悶啊。”
“老哥,你們道家不是遵循道法自然嗎?這生老病死也是道。”
“嗬嗬,我還沒到那個境界。”
“對了,這小李真是你收的徒弟?”周叔問道。
劉叔夾了一口蟹黃,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命格不可有子有徒,所謂半個徒弟不過是我給了他一些我的東西,至於能學多少,那還是得看他自己。”
“這世界上難道就不能有個例外?”周叔又問道。
“命早有天定,何來萬一啊?”劉叔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我也一把年紀了,沒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了啊。”
“其實要我說,徒弟對你來說隻是一個稱呼,有實無名也無所謂嘛。”周叔笑道。
劉叔是拍手笑道:“你果然還是了解我啊。”
周叔也是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說道:“來,先幹一個。”
一小杯酒下肚,周叔綴了一口牙花子,說道:“我看這小李就不錯,比我那孫子的嘴巴和腦子好多了。”
劉叔一聽,心裏其實很歡喜,也有幾分驕傲,卻搖著手指笑道:“你呀,小李可沒有你孫子那般見識。再說,其實要不是你從**著他,以至於他骨子裏少了你的霸氣,不然這孩子現在至少是個堂口大哥了。”
“誒,這事確實怪我,我要是當年聽你勸,現在我這前龍頭也不至於連幾句話都說不上了。”周叔一臉懊惱地說道。
“嗬嗬,其實也不盡然。我記得我四年前來的時候給你小子卜過一卦,那卦你可別忘了啊?”
劉叔說完,已將碗裏整隻螃蟹的蟹黃吃的一點不剩,此時周叔卻將那隻螃蟹夾到自己碗裏,笑道:“嘿嘿,老規矩,蟹黃歸你,這爪牙歸我。”
“哈哈,好好。”劉叔仰天大笑道。
周叔掰下蟹鉗,卻又換了一臉苦笑道:“哎,我當然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啊,可我又不是你道家門人,很多事情做不到你那般瀟灑。現在別說外麵虎視眈眈,就連家裏也開始內鬥了。我現在還在世,自然還鎮得住他們,可我這越老心裏就越焦慮啊。”
“所以你才希望周浩揚早日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麵嘛。”劉叔捋著胡須笑道。
“哎,這浩揚父母雖是老大,卻死的早,正式如此,我也對浩揚兄妹關心多了一些,卻引來了老二老三的不滿。”周叔突然改口說道,“看來你當年對我卜的那一卦要靈驗了啊。”
“周老弟,這該來的始終會來,你也就順其自然吧。”劉叔拍了拍周叔的肩膀,笑道,“你這螃蟹爪子還啃不啃啦,要是不啃我可要搶了啊。”
“啃,當然要啃。”
周叔像是個小孩子一般,連忙把還沒剝殼的螃蟹腿塞到嘴了,“哢擦哢擦”的就開始咬,嘴裏含糊道:“這明明還有幾個螃蟹,你放著蟹黃不吃,偏偏還要搶我蟹腿,你這大哥欺負人啊。”
“哈哈,你這堂堂前洪門龍頭要是這幅嘴臉出去,那不笑掉他們大牙。”
周叔將嘴裏的碎殼吐出,鄙視道:“去去去...除了你以外,誰要是敢笑,我一定會先敲掉他的大牙。”
...
書房裏的歡笑擺談我們自然不知曉,此時浩揚兄妹正帶著我在他們家院子裏閑逛。
我是越逛越讚歎,他們這別墅院子大的出奇,一圈下來,除了足球場和高爾夫球場沒有外,什麼籃球場啊、遊泳池啊,露天燒烤攤啊,我都看到了。
“你們家別墅的風水真不錯。”我對周浩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