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情況，要問出點東西就有點難了。
“聽說你們之前給村長修二樓吃了九頓飯？”我雙眼死死盯著王海山，期待他會給些什麼反應。
王海山麵色果然又是一緊，回道：“啊？九頓？哦哦哦，是的。”
我沒有說話，笑著問道：“海山哥，那你家修房子請吃了多少頓飯啊？”
王海山麵露尷尬，回道：“我哪有村長那麼有錢，就請大家吃了一頓飯。”
我裝作不經意，又問道：“那村長家一直這麼有錢？”
王海山又是一頓含糊地答道：“不...不知道啊，應該是吧。”
“你是村裏最後一個木匠，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吧。”鄭容行率先看不下去了，正色道。
王海山不再說話，緊張的他下意識地抬手想吸煙，猛吸兩口才發現手指間的煙早已熄滅。
他又拿出一根點燃，深深歎息一聲，卻不再說話。
那胖小子見他爹這樣，又是哭了起來，婦人連忙走過去抱著他，聲音有些哽咽道：“孩子別怕，爸媽都在呢。”
“你應該想想你的孩子。”我勸道，“我們可以幫你的。”
男人看著我，良久後又是一聲長歎：“都是命啊。”
我心中也是歎息一聲，看來今天很難出現再問出什麼了，便站起身，說道：“要是想通了就來找我們吧。”
...
回到村長家，朱石二人早先於我們回來了。
“怎麼樣？”朱石一見我們便問道。
鄭容行搖了搖頭，說道：“想不通這村子裏的人到底為了什麼不肯說實話呢。”
“哎...”朱石一聽，也是一聲歎息，說道，“我們這邊也差不多，隨便找了幾個村民聊上兩句，都是一問三不知。”
“看來今天又是一無所獲了。”鄭容行愁著臉，說道。
“也不是完全沒發現。”我拍了拍鄭容行的肩膀笑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我，連吳田也不例外。
鄭容行急問道：“發現什麼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第一，李大富應該是我們來之前就遇害了，行凶者應該是妖。”
“第二，現在出事的除了村長，就是曾經幫村長蓋房子的木匠。原本這個關係有些牽強，但通過今天王海山焦慮的表現，我覺得這個關係很重要。”
“第三，在我們去王海山家之前，他家裏多半有第四個人，村裏今天動靜這麼大，王海山家裏不可能不知道。”
“第四，走出李大富家門時，我特地找了一下送我們茶葉的老漢，我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而在王海山家裏時，我注意到他媳婦的頭發和棉襖的雙肩有水跡，第四人我不敢確定是老漢，但是通風報信的應該就是王海山他媳婦了。”
我一口氣說了四點，然後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等著他們提問。
“妖？什麼妖？”
我看了眼吳田，搖頭道：“還不確定。”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不知道這些發現有什麼用是，我們還是不知道村裏人為什麼守口如瓶，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朱石說道。
“那不一定。”我麵帶笑容，說道，“如果大膽一點，第一：我們可以利用死者的關係，來個守株待兔，無論如何也好過我們這樣。第二，不管第四個人是不是老漢，我們都可以想辦法去探底，去探老婦人的底。”
眾人都是點了點頭，其實目前而言我們最主要的還是那隻妖，其它的事情或許可以以後再去搞明白。
...
守株待兔，這個事情其實比我說的要難多了。
我望著滿天可能小了一些的雪，一臉惆悵道：“離王海山最近的空房是哪一間？有多遠？”
朱石回道：“最近的就是李大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