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市的冬天霧霾很大,白茫茫的一片,終日不會見陽光。
一大早出發,到w市已然是下午四五點,w市老城區早已是一片廢墟,災後並沒有重建,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多年來以為平靜了的心態再次焦躁不安。
周末姝也是異常震撼,她無論如何都沒見過一座縣城被毀滅的如此徹底。
我低下頭默哀了一分鍾,再次抬起頭時眼神也堅定了許多。
“找個地方搭帳篷吧。”我說道。
廢墟裏麵我們是不能去,這種危樓很不安全。
一個帳篷包,一個篝火,若不是周圍的環境,或許我會有些興奮與滿足。
我和末姝隨便吃了些自帶幹糧,便安靜的坐在篝火旁等待夜深。
...
夜裏的風越來越大,隱隱夾雜著些許陰氣。
“你先進帳篷吧。”我說道。
周末姝淡淡地搖了搖頭,溫柔道:“我陪你吧。”
就在此時,我的耳朵裏傳來哭聲和低沉的呻吟聲,我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怎麼了?”周末姝也發現了我的異樣,低聲道。
“有動靜...”
周末姝四下張望,卻看不到半點的異常。
“別看了,隔得很遠。”我邊說邊盤腿坐下。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閉眼誦讀大慈大悲咒時還是有些擔憂末姝。
“你到我身邊來坐吧。”
...
在我閉上眼幾分鍾後...
周末姝有些無所適從,她知道不能打擾我,卻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四下張望,還能幹些什麼。
而我卻是一直在頌經,在我的識海裏模擬出了同樣的世界,唯一的區別是一道金色光柱從我身上衝天而起,直達雲霄。慢慢的,廢墟中的陰氣漸漸凝聚過來。
周末姝沒有開天眼,看不見周遭的變化,隻是覺得越來越冷。
突然一塊地上一塊石頭發出聲響,那顆石頭雖然不過巴掌大,但怎麼會動呢?
周末姝不知所以,卻死死地盯著那塊石頭。
那石頭又是一個翻滾,與地麵敲擊發出聲響,緊接著周圍許多石頭都發出同樣的聲響。
此時的周末姝開始眉頭緊皺,神經不自覺地繃緊。
我們周圍的聲響越來越頻繁,也離我們越來越近。
眨眼間,周圍開始出現十來個模糊的影子,或爬行,或站立,或殘肢,或斷臂,又或者攔腰截斷,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間僅僅隻剩一點皮連著。
周末姝有些駭然,不由自主地向我靠近了幾分,有些溫暖,有些安全。
而在我識海中,衝天而起的金色光柱越來越大,很快包裹住周圍的遊魂,就像奇跡一般,那些遊魂四肢開始慢慢愈合,殘肢斷臂開始不斷生長,很快便恢複成了一個健全的人。
一切還沒結束,這些人慢慢的飄起,飛向我的光柱,融入其中,慢慢消失。
...
我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超度了多少遊魂,直到周圍不再有陰氣襲來,這才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那一瞬間,我隻覺整個人非常暈眩,不自覺地坐搖右晃。
在我身旁的周末姝連忙扶著我,低聲問道:“很難受麼?”
我此時痛疼欲裂,哪裏還能回答他的話語,痛苦的指了指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