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朱兩口子吃的這頓飯並不怎麼愉快,濃妝豔抹的女子名叫胡穎,從飯局開始她就不斷賣弄自己的聲音和軀體,陰陽怪氣加花枝招展。
這麼做,確實吸引了很多其餘餐客的注意力,但都秒秒鍾轉移到了末姝的身上,這也使得她更為惱火,說話的音調和語氣越來越不中聽。
我和末姝那身髒兮兮的衣服隻是簡單打整了一下,殘留的痕跡依舊可見。
“你們倆是去哪個煤炭窯鑽了一圈啊?”胡穎說話的聲音就像唱劇的角般,拉的又細又長,“怎麼也該換一身來吃飯嘛。”
這個女人揪著這個梗說了一晚了,末姝的脾氣是不可能和她見識的,我又看著老朱有些為難的表情,也就賠著笑解釋上兩句。
“那不c市西邊有個礦場麼,我們倆去逛了一圈,看能不能撿點金子撒的。”我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東拉西扯道。
“你們倆是踩了狗屎,還是想做點白日夢啊。”這姑娘來勁了,不依不撓道,“那你們怎麼都該換一身衣服嘛,該不會沒錢買吧?”
我露出一副無奈而又尷尬地苦笑道:“不瞞你說,我們倆還真的沒錢了。”
“哎呀...”胡穎一驚一乍道,“你們倆該不會是來蹭吃蹭喝的吧?”
胡穎來了興趣,繼續問道:“你剛不說你離開c市有七八年了麼,該不會真回來跑路的吧?”
我鬼鬼祟祟地掃了周圍一眼,捂住半邊嘴,低聲道:“姑娘你真聰明,我們倆現在是a級通緝犯。”
“啊?”胡穎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不信的表情道,“就你們倆還能a級通緝犯?像嗎?”
這句話著實有點雷人,原本我以為她還是有些智商的,現在看來她的一切出發點就是想損我和末姝。
我又點了點頭,接著抿著嘴唇說道:“我也覺得不太像。”
“那你們撒時候走啊?”胡穎又問道。
我故作思索樣,說道:“一兩月吧。”
“這麼久啊?”胡穎驚呼道。
我原本還想調戲兩下她的,但實在有些受不了周圍人看sb的眼神,乖乖閉上了嘴。
大概是我的沉默讓胡穎想多了什麼,她的音調還是那麼犀利,說道:“你們是真認準了老朱這個大腿抱啊?”
老朱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小聲點行不行,不就一兩個月的飯嘛。”
“你說的輕鬆啊。”胡穎借著老朱嘴巴遞出來的竹竿子就往上爬,“你還結不結婚了,還買不買鑽戒了,還去不去東南亞玩啦,你有那麼多錢養人嗎?”
胡穎這句話說出口,我算是徹底搞明白了這個姑娘的意圖了。
我和老朱認識是在地震後,我作為災區學生來到老朱班上,我雖然不用教學費和食宿費,但身上基本是沒有閑錢的。而老朱有些家境,又是獨生子,從小父母多少也有些慣養,所以從小就是橫著長的。
偏偏老朱人熱情,一打我跨進教室,老朱的聲音和掌聲絕對是最大的那個,這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老實說,那段時間是多虧了老朱,沒有他那會沒心沒肺地勸導我,然後又帶領我玩這吃那,估計我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後來高中畢業,我去了外地,我倆之間的聯係就少了許多,但我始終覺得我們的感情沒有變。
高中生血氣難免旺盛了點,加上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心情不好就容易發脾氣,這難免會和別人鬧點不愉快,每次老朱都為我站了出來的,所以在我印象中,老朱絕對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