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說了些感謝的話,硬拉著我進去吃飯,我向破屋的裏麵望了一眼,黑漆漆一片,有一股黴味傳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毛栗子倒豎,我連聲婉拒,邁步離開。
正在我轉身離開之時,旁邊忽然有個蓬頭垢麵漢子,坐在髒兮兮的地麵上,一雙邪惡的眼神瞪著我嘿嘿冷笑:“好玩,真好玩,這個年頭還有那麼單純的傻子,哈哈哈!”
“你說誰傻子呢?”我怒道。
那乞丐拍手大叫,忽而神情變得興奮起來:“你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給了一個老妖婆,那不是傻子是誰呢?”
我正要跟他理論,忽然轉念一想,此人不過是個瘋子,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於是邁步離開,卻猛然想起一件事,我在古屋所遇到的那冰山美女,就曾經跟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我的心開始起了糾結,那我要不要相信那紙紮屋的老婆婆呢?
究竟是該相信那冰山美女,還是別人?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還是得提防一些才行,此時腦海又想起一些香港電影裏麵出現用生辰八字來下蠱的畫麵。
我嚇得汗毛倒豎,立刻就翻身回紙紮屋,打算問老婆婆要回八字跟頭發,卻沒有想到紙紮屋早已關門,這才大中午的時間就關門歇業,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隨便問了一個附近的租客,那人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幾眼,然後說老婆婆已經關門回去休息,下午才會出來開店,說完他就急匆匆離開,還邊走邊搖頭,弄得我很是尷尬。
我生怕自己的八字還有頭發被老婆婆用來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就一直在紙紮屋的外麵蹲守。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鍾,寒意料峭,冷風嗖嗖而吹,我才看見那駝背佝僂的老婆婆匆匆趕來,手裏提著兩尾活蹦亂跳的鯰魚,打開紙紮屋小門迅速閃身進去,吱呀一聲破門關上。
我立刻跟了過去,打算敲門道明來意,索回八字頭發。
卻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閃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看老婆婆的古怪舉動,尤其是提著那兩尾通體漆黑的鯰魚,我忽然非常的好奇她究竟要做什麼。
於是我偷偷繞到了紙紮屋的後牆,輕手輕腳翻身進去,小時候在農村長大,翻牆爬樹對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跳躍到了圍牆之內,這是一個小院子,裏麵沒有開燈,昏暗一片,瑟瑟而來的冷風中,透著一股陰冷邪氣的味道。
我舉目而望,看見內堂那裏半開著房門,裏麵有昏黃的燈光照射出來,而且還伴隨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有點像是血的味道。
我的心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雙手捏著也滿是冷汗。
老婆婆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呢?
不會是類似於香港電影裏麵那些什麼泰國的降頭術,或者什麼苗疆的蠱術吧?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這是現實不是在拍恐怖大片,沒這種事情存在。
身子勉強恢複定力。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就站在那半開的破舊梨花房門外,透過縫隙往裏麵窺視。
這隻是一間小內堂,麵積大約隻有十來平米,在房間的四周點燃著九支蠟燭,而在中央則有兩塊木板,黑漆漆十分厚重,類似於棺材板那種。
令我驚奇的是,在一張木板上,竟然躺著一個穿著整齊,但是一動不動,麵無生氣的年輕人,看起來四肢僵硬,死氣沉沉,應該死了很久。
而那老婆婆,則站在年輕死者的身畔,臉上帶著一股詭異又興奮的神色,手中端起一碗紅色米飯,不斷的用勺子往那年輕死者的嘴裏塞進去,一邊塞一邊說道:“兒呀,娘等了四十多年,終於等來一個跟你一樣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天陰地出生的六陰人了,今晚你就可以還魂回壽,回到娘的身邊,以後我們娘兩生生世世,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