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慧琳第一次見麵是在學校圖書館二樓的自習室。
當我和死黨李誌剛興衝衝地踏進自習室的時候,見到裏麵的情形,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隻見自習室早已人滿為患,沒有一丁點空餘的地方。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衝李誌剛說,“走吧,沒戲了,你還是回宿舍找幾個人閑扯淡吧。”
李誌剛一齜牙,“扯毛線,都扯了一上午了,那幫龜孫子個個自賣自誇,臉皮比我鞋底還厚,和他們在一起,無聊透頂”。
我翻了個白眼,“我記得某人大肆宣揚自己風流韻事的時候眉飛色舞臉不紅心不跳,也不覺的無聊,倒好像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李誌剛老臉一紅,“我這不是受他們的影響了嗎?正所謂‘近墨者黑’。”
我目光又掃視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空位置,倒是有一張桌子沒有人,但被不知哪個無恥的家夥放了幾張潔白的餐巾紙以示主權。
我徹底放棄了,正準備招呼李誌剛離開。
“走什麼走,那裏不是沒人嗎?”
李誌剛推了我一把,手指向放餐巾紙的那張桌子。
我一臉疑惑地望著他。
他看到我的反應,忽而玩味地一笑。
接著就看到他迅疾地走到那張桌子旁,將桌上那些潔白的餐巾紙一股腦地收進了口袋。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猶豫以及做賊心虛。
“過來吧!”李誌剛笑眯眯地向我招手,那感覺像是在邀請一個鄰居去他家串門。
我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走了過去。
“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你就放心吧,出什麼事我擔著。”
李誌剛一臉豪氣拍著胸脯保證。
接下來發生的事很離奇,因為我總感覺自己已經像是置身事外了,但沒想到卻還是一步一步地陷入糾纏之中,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現在想來,我那時就是一條被禍事無端殃及的池魚吧。
肖慧琳的出場很具視覺衝擊力,以至於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抬頭看到她的時候,她像一個走在T形台上的模特,陽光正從門邊上
的窗戶璀璨地投射進來,像舞台上的一束聚光,預先侯在那裏,等待將出場的耀眼明星。
肖慧琳像踩著貓步一步步地行進著,姿態優雅,引人注目。
她沒走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轉回頭,似在等著什麼人。
下一刻,我的視野裏出現了三個肩並肩一起走著的女孩。
肖慧琳和幾個女孩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目光重又投向圖書館內。
我看到她寶石般的大眼睛在陽光映射下似乎閃著妖冶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視。
她的視線停在我們這一桌的時候,眼睛裏的光芒變得淩厲了起來。
我低下頭不敢看她了,裝作若無其事地隨意翻書。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響聲令不少埋頭苦學的人將目光移向了高跟鞋的主人
肖慧琳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帶著一股無形的氣勢站在了我的身邊,緊隨其後的還有她的三位女伴。
她們似乎總是甘當陪襯,將肖慧琳醒目地凸出,唯她馬首是瞻。
“同學,這是我占的位置。“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對我微笑著說。
她的笑容很溫暖,但話語中帶著一分不容置喙的含義,這一刻她像是一個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女王在吩咐她的下人。
我討厭這樣的感覺,極度反感她這樣說話的口吻。
我皺了皺眉頭,瞪了一眼對麵正竊笑的李誌剛,示意他來擺平。
李誌剛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換成一臉茫然的樣子,裝作無辜地望著肖慧琳
“同學你好,我們來的時候這桌子空蕩蕩的,沒見有人占啊?“
我正準備收拾東西灰溜溜地離開,聽到李誌剛的話,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看人家漂亮,想故意寒暄幾句,才這樣胡謅。
“胡說,我明明在桌子上放了紙巾。“肖慧琳鳳眼含煞地怒視李誌剛。
她的眼睛很大,一瞪起人來就顯得更大了,這讓我想起了《寶萊塢傳奇》裏的女主角。
李誌剛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狡猾地一笑,“同學,桌子上現在可並沒有什麼紙巾,你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