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裏太厭惡老媽催著結婚吧,結果就夢見我居然要跟哥哥的老同學結婚了,迎親地點還是外婆家。自我初中開始,我就沒有在外婆家住過,夢境裏的二樓卻是那般清晰。
我低頭看到自己一身紅色的喜娘服,低頭看向窗外,居然是跟古代一樣的迎親隊伍,還有一群穿著黑衣的人吹著喇叭嗩呐靠近,黑衣人臉上還塗著兩個紅圈圈,感覺就跟紙人似的,可偏偏是那般真實,讓我以為他們是為了增加喜慶氣氛才畫上的。
老哥的老同學性格很好,但又醜又矮又窮又胖,即使他工作十分努力,也隻在前幾個月還清了父母的債務。關鍵他父母很刻薄,又好麵子愛賭錢。如果嫁進去,隻有起早貪黑,不斷被使喚著做家務跟工作,以及生男孩的痛苦日子。
刹那間我很想逃,但聽說雙方父母什麼都準備好了,迎親後就要去喝酒席,如果我逃了,爸媽會被如何譴責呢?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說他們教導無方,所有家人都會因為我而蒙羞。
但我還是不甘心,與其過那般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算了。不到最壞的情況就盡量做樂觀的打算,我想找到自己的銀行卡出逃,但怎麼也找不到。即使找到了也很難出去,門都被賭上了,那些人不會讓我逃的。
下意識的,感覺有人向我指指通向天台的樓梯,我突然很想走上去,跳下來,一切都解放了。可我真的不想死,還有很多事我都沒嚐試過,難道我的一生隻是從被鬼魂救起,到被鬼魂糾纏到死亡為止嗎?
樓下的迎親隊伍越來越熱鬧,再不死就沒時間了。我在二樓握著通往天台的樓梯把手,突然覺得有些嘲諷。我小時候就是在天台墜下被鬼魂救上去的,現在卻要我到那把命還回去,重生變成了終結。
“我也覺得不要跳的好。”突然,漂亮的表妹出現在身邊,穿著伴娘服拉住我,一臉的認真“小鎮裏的女人都是這樣,嫁過去就從一而終,無論什麼樣的生活都得忍下。就算他打你罵你,公公婆婆虐待你,要你生七八個孩子,你也得認了。別人都能行,為什麼你要抗拒呢?”
聽到表妹這般勸我,我死的心更堅定了。要我不斷地生孩子,連護理的時間都沒有,去工廠做手工,拉扯孩子長大,老公再去出軌?
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踩上樓梯,我卻突然頓住了。表妹前兩天看到表姐嫁給小鎮的人後過得挺悲催的,個性軟糯,連吃點東西都怕被婆婆知道,寧願不吃。就連喂孩子沒奶需要補品,也不敢吃,就怕婆婆罵她敗家。
當時表妹還跟我說:“要是我嫁成這樣,我立馬跟老公結婚。即使名聲不好聽,我也不願苦一輩子,不停地生生生。又不是古代了,還當女人隻能做男人附庸啊?”
“可你男友也是小鎮裏的啊,如果他要求你多生幾個,又不體貼,難道你舍得離嗎?”當時我就覺得表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因為以前表姐的性格比較坡來,嫁過去後還不是逆來順受的,更何況是本就超好脾氣的表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