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夥計立刻上前:“公子要玩點什麼?”
“什麼比較簡單?”
果然是個雛!夥計大喜招呼:“公子不如玩玩意錢。你且看看。”
一莊家會意,在一個甕中抓一把銅錢入碗,兩碗相合開始搖。碗放好,閑家各自在一、二、三、四下注。莊家開,把錢輕倒桌子上,然後用筷子將銅錢每四個撥開,最後剩餘一個二。接著就是賠二三倍,賠雙一倍,押單或者是一、三、四的籌碼吃掉。
好拙劣的手法,常智光一眼就看出莊家出千。其卷起的袖子內藏有一枚銅板,胳膊朝回稍微朝上一彎再朝下,銅板就在胳膊的掩護下落進碗中混在銅錢堆裏。這個手法銅錢隻能藏一枚,多了會有聲響。也就是莊家願意賠小吃大,至於莊家如何知道抓的銅錢數量,也許問題在甕中,也許莊家能依靠重量判斷,這個常智光一時還沒辦法看出來。
你不出千就算,你要是出千,本少爺包贏。常智光傻笑一下道:“這個好玩。”
“公子請坐,小的給你倒水。”
常智光坐下,抓抓頭從錢袋抓出一把錢,然後數數,拿出兩百文,其餘放回去。
莊家開始搖錢,完畢將碗放在桌子上招呼:“買多賠多,買少賠少,下注嘍。”
一位:五十文。二位:三百文。三位:三百文,四位:三十文。常智光輕吸口冷氣,這回是開一還是四?是單還是雙?再輕看眼賭客,丫的,原來三號位是托!大哥,拜托你專業點,看你穿著那麼寒磣,但這三百文下去,似乎一點看結果的欲望也沒有。
現在就在一、三、四號位出。常智光輕搖頭,賭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特別是自己隻會現代賭具。現在才明白一個老千的話,為什麼越簡單的賭局就越無法出千。兩單一雙,少爺我也不是沒膽魄。常智光拿出兩百文放在了單上,如果店家精明,第一把就應該讓自己這隻肥羊小勝。
“開!”莊家擺弄完吆喝:“一,賠單吃雙,賠一,吃二、三、四。”不行,這風險太大還不好控製。
常智光站起來:“吵死了,有沒清淨點的地方。”
一邊的夥計立刻殷勤道:“不如公子試試大小。”
“哦?”夥計引領常智光裏麵走到一雅間,很清淨。一張桌子四個人,一個莊家,一個豐韻少婦、一個腳踩板凳半坐的壯漢,還一個看相貌是行商客,中年人。
夥計介紹:“三骰,豹子最大,賠雙倍。如出四四一,就為一點。出四四六,就為六點。如三把無對,為無點。”
“好,這個有意思。”
“公子慢慢玩。”
少婦玩弄著骰子道:“公子,我們可是少了一貫不玩的。”
“我有,我有好多一貫!”常智光拿出八百文,再將剛贏的兩百文穿上。
“老九,那就開始吧!”少婦把骰子扔在碗裏。
“三娘說開始,那當然開始。”莊家老九道:“大家下注。”
事實證明,骰子可以由人來控製大小。
第一種最低劣最無恥最容易被人毆打,就是將需要點數按在手心,然後借助指力彈出去,骰子落碗,不彈不跳。
第二種利用碗底沿邊比較粗糙,控製骰子翻滾次數。常智光隻會一種,也是最難學的一種,名為撞骰。就是骰子不先撞底,而是碰到碗邊再彈回另外一邊,最後才落碗。看上去似乎很熱鬧,骰子都快跳出來。但其實最多跳三次。而這三次全是用麵彈跳,所以可以控製點數。
常智光雙手搓骰子,然後似乎很笨拙的扔出去。骰停,常智光險些昏迷。
三娘當先驚訝輕呼一聲:“三個六!”不是啊大姐,我是想四四六,沒想你們縣碗和常家碗的質地不太一樣,三顆竟然有兩顆彈飛。
常智光迷茫問:“這是六點嗎?”壯漢吐一口口水:“哼!這是豹子,莊家賠雙。”
老九有點疑惑看了常智光一眼,應該是運氣吧。口音是本地的,但從沒見過此人。老九邊賠錢邊隨意問:“公子好手氣,不知公子是哪裏人?”
“常家堡!”
“難怪這麼光鮮。”三娘道:“常家堡可是個好地方,魚米豐足,不上稅不納賦。”
“外麵不是這樣嗎?”常智光又出現迷茫眼神。
老九打斷:“說那麼多幹嘛,繼續。”隨手一扔,三三五,五點,不小的點數。被人懷疑了,得輸這把。贏起來麻煩,輸就簡單多了,常智光抓起骰子隨便扔了出去,順便還試試這碗的質地。
“三個四!豹子。”其餘幾人一起看著常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