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常智光跳起來。
“少爺先別罵,他們是定了契約。上麵有一條寫到,如果場方要求加班,雇工除病外必須執行,否則扣當月五成工錢。多請人他們就要多付工錢,這些人已經將一個工人當兩個甚至三個人使。”
“哼!原始資本家的嘴臉這麼快露出來了。”盤剝勞動力,壓榨工人的剩餘價值。最重要是因為工人多,崗位少造成這現象。
“現在更糟糕是,安國所有手工作坊,什麼燒窯、碼頭都這麼幹。前些日子,有個女工累流產,丈夫還跑去場子鬧,砸了幾台紡車,結果被場子裏人打一頓,押到衙門來了。趙大人頭疼萬分,最後無奈按照明律仗責那男人。趙大人說,他也很同情這些工人,但是契約都是那些雇工親手簽的,他也沒辦法。”
“這種事在我意料之中,但沒想到這麼快暴發。”常智光道:“你去和蘇老爺說一聲,晚上我去拜訪他。”
“是!”
洗個熱水澡就是舒坦,常智光一拉官袖喝道:“升堂!”下麵跪著苦主,那個死了兒子的父親隻會喊冤枉。
常智光搖頭道:“來人!”
“在!”衙役抱拳而出。
“抓酒場場主。”
“是!”
酒場老板叫張德民,別說是他,不少幹了昧心事的人一聽說常智光回來都叫聲不好。他們是知道常智光的處事風格。張德民很快被抓回來,跪在堂下麵,咬緊牙關,圍觀的人甚多。
頑抗?常智光漫不經心道:“按照明律,這人死了不僅活該,而且還耽誤了張老板您的生產進度。張老板怎麼還那麼好心貼錢,應該遞狀紙向死人的家裏要賠償啊。”
“大人明見!”張德民大喜。
“這麼吧,你是想本縣和你講道理,還是想本縣和你不道理?”
“這個,自然是講道理。”
“很好!”常智光道:“趙信。”
“在!”趙信拿出一張紙念道:“本人願意清掃安國縣所有街道,每天保證工作在九個時辰以上,被發現偷懶一次杖十。張德民。”
張德民大驚:“這……小人從沒寫過這樣的契約啊?”
“給他看,看是不是他簽字的筆跡。”
“是!”
張德民看了大驚,這確實是自己的簽名,就連自己德字老少一點都一模一樣。張德民忙磕頭喊道:“大人,小的冤枉啊,這肯定是偽造的啊。”
“此信經過彭大人的驗證,即使你把官司打到州裏去,也沒有用。”常智光道:“前麵的字,是本大人的寫的。很符合你的風格吧。你也是自己寫契約,讓別人簽字的。來人!”小樣的,當然是你簽字,老子是從你交稅款的簽字那拚下來的。
“在!”
“帶上棍子,監視他掃街道去,敢慢一步,就地責打。打死了拉他兒子上,妻子,女兒不想執行契約,可以賣到窯子補他的債。”
“是!”
“慢慢……大人,我要不講道理的,不講道理的。”張德民連連磕頭求饒,實打實的磕頭,額頭一片血肉模糊,果然是官字兩張口,說你黑你就白不了,明律不可怕,可怕是流氓會明律。
“好!第一,賠償苦主一百貫錢喪葬費。第二,立刻將所有工人工作時間減到五個時辰之內。第三,杖十!”常智光道:“不知道張老板是想講道理,還是不講道理?”
“不講道理,小的選不講道理。”